他說:「乾媽,你這樣,是要置沈渝北與萬劫不復之地!」
帝蓉蓉吃了一驚,「怎麼會...」
「怎麼不會?一個名揚全球的小提琴家,卻上了一個有夫之婦,了一個男小三。你說,外界會怎麼評論沈渝北!蓉蓉乾媽,你這樣,是在害沈渝北。」
帝蓉蓉瞪大了眼睛,眼眶微微發紅。
「我...」帝蓉蓉無話可說。
韓湛見帝蓉蓉要哭了,又不忍心說更重的狠話。他心裡無聲地嘆氣,心想:這事怎麼就這麼糟心呢?
「蓉蓉乾媽,沈渝北為了你,一輩子都沒有娶妻談。與他的相比,你的未免太不值一提。」
韓湛的話犀利而直白,帝蓉蓉想要反駁,卻找不到反駁的立場。
是啊,沈渝北是個缺筋的,他喜歡一個人就是一輩子。得不到帝蓉蓉,他便一輩子不再娶妻生子,這是死腦筋的浪漫。
「你若真的喜歡他,就必須拿出你的決心與誠心,不然,你對沈老師的喜歡看上去就像是個笑話。」
言盡於此,韓湛不肯再多說,便回了屋子裡。
沈渝北見韓湛進屋,他忙站起來,對韓湛說:「你罵了?」
韓湛心複雜。
沈渝北是真的很喜歡蓉蓉乾媽啊!
韓湛站直了子,對沈渝北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沈渝北愣住。
韓湛說:「沈老師,蓉蓉乾媽糊塗,做事全憑腦子發熱。這些天,蓉蓉乾媽一定給沈老師造了諸多困擾吧,我替為您道個歉。我已經說過了,現在已經回去了。」
回去了?
沈渝北獃獃的,沒說話。
想來就來,說走就走,從來都是這樣。
韓湛知道沈渝北被蓉蓉乾媽傷了心,他又說:「沈老師,你不妨給自己一個選擇的餘地。」
沈渝北眉頭輕擰,不太明白韓湛的意思。
韓湛斯斯文文地說:「給自己一個選擇,告訴自己,如果能拿出最大的誠意,再次回來我的邊,那我一定不計前嫌,會接的告白。如果當真就這樣一去不復返,那隻能說明的隻是一時的玩鬧。」
換個說法,如果帝蓉蓉真能為了沈渝北與霍靜安離婚,然後再來追求沈渝北,那一定是真的上了沈渝北。若帝蓉蓉回去後沒有任何作,就這樣一去不回,那就真的不值得沈渝北用一生去。
沈渝北明白了韓湛的意思後,他沒再說話。
門外,帝蓉蓉站在門垛下,聽到了韓湛與沈渝北的談話後,生生的停下了腳步。
韓湛那話,既是在說給沈渝北聽,也是在講給聽。
韓湛餘瞥見門口那道倩影轉逃走了,他假裝沒看到。
這頓午餐,吃的索然無味。
吃過午餐,沈渝北直接下了逐客令,將宋瓷和韓湛送走了。
送走他們後,沈渝北獨自來到頂樓,他關上落地窗的窗簾,一個人躲在昏暗的房間裡,拉奏了一個下午的小提琴。
音樂家能通過自己的樂傳達出自己的心。
管家聽到沈渝北今天的琴音,知道先生心裡一定極了,他忍不住唉聲嘆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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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家從政,霍靜安在東城也是人敬仰的人。
他與帝蓉蓉結婚二十二年,幸福的婚姻生活隻維持了兩年,便因一場變故而破裂。後來,霍靜安在外麵養著一個人,人是個演員,容貌不俗風萬種,是帝蓉蓉所比不了的。
但那張臉,卻跟帝蓉蓉有幾分神似。
帝蓉蓉的父母都是革命歌唱家,本人也是中國高音歌唱家,是國家一級演員。是唱民族音樂的,上春晚就跟明星上綜藝一樣普通平常。
帝蓉蓉在國家的知名度非常高,也是曾經去維也納金大廳開過個人演唱會的歌唱家。
帝蓉蓉的形象正麵,且家世不俗,儘管與帝蓉蓉破裂,但出於兩個家族以及個人形象和前程事業的考慮,霍靜安跟帝蓉蓉這麼多年,一直都維持著夫妻關係,沒有離婚。
霍靜安也以為,他們會一直當一輩子的夫妻。
可這天,當他下班後,回到人的別墅裡,兩人剛溫存了一番,上還流著汗的時候,卻意外接到了帝蓉蓉的電話。
「霍靜安,回霍家一趟,我有事跟你說。」
帝蓉蓉很給霍靜安打電話,霍靜安意外了那麼幾秒,便下了床,穿上了服準備回家。
小甜心見他要回家,就有些不悅。「你要回去?」
「嗯。」
「那個人隨便一個電話就把你喊了回去,你還說疼我呢。」小甜心吃醋了,語氣裡布滿了酸意。
霍靜安習慣了偽裝自己,最會藏自己的緒。他生氣了,可小甜心沒有察覺到,還在那裡小聲地抱怨:「你答應過今晚要陪我的,你這段時間這麼忙,我好想你的。」
霍靜安冷漠地注視著,說:「你是不是忘了,你是個三,蓉蓉纔是我的妻子。是三,就得做好三的本職。給我打電話,我回去不是應該的嗎?」
霍靜安渣得明明白白。
小甜心:「...」
霍靜安生氣了,小甜心也不敢再多了。
霍靜安驅車回到家,見家裡燈火通明,他忽然停下了車。坐在車裡,霍靜安看著這棟大房子,眼皮莫名的跳得有些快。
電話又響了。
霍靜安拿出手機,看到是帝蓉蓉打來的。霍靜安接了電話,聽到帝蓉蓉說:「進來吧,坐車裡做什麼。」
霍靜安下了車,滅掉手裡的煙,準備進屋時,想到帝蓉蓉不喜歡煙味,又回到車裡,在車找到了一瓶沒有開封過的口香糖。
這一年裡,今晚是帝蓉蓉第一次主給他打電話。口香糖都快要過期了,他纔有用到它的時候。
霍靜安飛快地嚼了幾顆口香糖,這才邁著穩健的步伐進屋。
大廳裡,沒有一個傭人,霍靜安一進屋便看見了帝蓉蓉。今夜,帝蓉蓉上穿著一條黑的弔帶,化了妝,坐在水晶燈下,得令人心。
霍靜安突然停下了腳步,癡癡地看著。這麼多年過去,帝蓉蓉還是像年輕時候一樣,初看驚艷,久看傾心。
帝蓉蓉聞聲回頭,冷淡地看了霍靜安一眼,淡淡地說:「坐吧,我們聊聊。」
帝蓉蓉那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,將霍靜安看得心裡痛楚。在沒有失去那個孩子之前,看他的眼神也是帶著慕之意的。
霍靜安一步步走到沙發邊,坐下,便看到茶幾上擺著一份檔案。霍靜安看到那紙張寫著『離婚協議書』幾個黑的正楷字時,眉頭驟然間皺了川型。
「霍靜安,這麼多年沒有麻煩過你了,今天得破例了。」帝蓉蓉丟給他一支筆,口吻平靜地說:「麻煩,簽個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