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說裝,怕墨玉珩聽不懂也怕他不肯穿,所以隻能模淩兩可的告訴他。
果然墨玉珩沒多想,隻是勸道「不要顧著忙活這些小事,對你來說,最重要的事還是醫館的事兒。」
籌備醫館的事他幫不上什麼忙,到時候頂多幫著乾點苦力。
所有事都要靠顧南喬自己,想到這裡,墨玉珩心裡很是愧疚。
「安啦,醫館的事籌備的差不多了,藥材也選好了供應商,還有一些需要用到的工,到時候再去採買也來得及,咱們現在最要的還是把新房給修繕好。」
顧南喬說到新房子,很是激,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。
「我想把前院都鋪上鵝卵石,種些花草,就像廣聚軒後麵的院子一樣,再種一棵桂花樹,以後每年八月份,我們都能傍著桂花香眠。」
顧南喬很是嚮往的憧憬著「還要再種一些月季花、梔子花、海棠花、風雨蘭,院子裡就熱鬧了。」
「你喜歡就好,院子的設計就按照你說的辦,鵝卵石這些我讓叔在村裡請人去河裡撿一些回來就好了。」
墨玉珩說道「叔前幾天還擔心今年收不好,怕冬天有人熬不過去,又要賣兒賣,這件事給他辦,定會辦的妥妥的。」
也算是他們為村裡人盡了一份心力。
墨玉珩這樣說,顧南喬也不是不識大的人,自然不會有意見。
村裡人對墨玉珩一開始是不太友好,但那都是被林叢給欺騙了,現在村裡很多人對墨玉珩都改觀了。
在路上見也不會對他指指點點,有時候還會跟他打招呼。
隻有一小部分人對墨玉珩還是心懷不滿,抱怨最多的就是顧南喬不會做人,送粽子了他們幾家,說墨玉珩和顧南喬看不起他們雲雲。
對於他們的抱怨,顧南喬和墨玉珩也沒有放在心上,依舊該幹嘛就幹嘛,一點都不影響。
商量好了事,顧南喬便回房休息了,等回到了房間,纔想起還沒問墨哥哥這麼晚去哪裡呢!
懊悔的拍了拍頭,覺得自己蠢蠢噠!
翌日一早,墨玉珩便先去了秀夫家裡,把修繕院子的事與他們商量了一下,秀夫笑著說道「難得阿墨和喬妹有如此善心,我代替家村的村民謝謝你們了。」
撿鵝卵石這種小事兒,本來就不到他們村裡人,李偉民手底下可還有二十幾號人呢,現在全都還在木屋住著,隻要墨玉珩一聲下令,他們的積極更高。
可墨玉珩願意把這個機會讓給家村的村民,秀夫自然明白墨玉珩的用意,對他充滿了激。
「叔,您別這麼說,我也是家村的村民,能幫的地方不多,隻能說是儘力而為。」墨玉珩淡淡道。
「我知道你的想法,你對村裡做的貢獻我心裡都有數,你是個好孩子。」秀夫拍著他的肩膀說道。
家裡的事安排好,吃過早飯,墨玉珩駕著騾車出發了。
顧南喬坐在車上,回想起剛剛顧明凡憋屈的一幕,忍不住悶笑出聲。
顧明凡確實是個妙人,昨兒在山裡不知道從哪裡采來了一小捧的菌類。
都提醒他了,這種菌類可能有毒,不能吃,顧明凡倒是沒吃,但是帶回了家,今兒早上嬸發現死了三隻番鴨。
一看,全都是吃了顧明凡帶回來的菌類。
跑去問他,顧明凡還信誓旦旦的說他這是在做實驗,要是番鴨吃了沒事兒,就代表著無毒,人也可以吃。
這個理論沒病,但他錯就錯在用番鴨做實驗,讓嬸白忙活了大半年。
這不,被秀夫削了一頓,剛剛見他們要去縣城,立刻跑來求帶走。
說是因為他犯了嚴重的錯誤,秀夫罰他去打掃豬圈,豬圈太臭了,顧明凡不想去,又沒有理由懶,最後隻能跑路了。
可惜,沒等顧南喬答應他,嬸就聞聲而來了,直接揪著他的耳朵回去了。
說是不給他吃點苦頭,他就不懂珍惜別人的勞果實。
顧明凡連連喊疼,臉紅了蘋果,被路過的人一瞧,更是恨不得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。
騾車晃悠到了城門口,檢查過後了城。
按照顧南喬的提議,兩人先去布莊,在路過一個十字叉口的時候,被人擋住了去路,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趣事兒,好多人在圍觀。
站在騾車上,顧南喬踮著腳尖,依稀能看出裡麵有人擺攤子,攤子前麵有一位年正在冥思苦想,手指輕敲著桌麵,顯然是被什麼難題給難住了。
「墨哥哥,停車,我想去看看熱鬧。」顧南喬喜歡玩兒,也喜歡湊熱鬧,見到這麼多人圍著,心難耐,恨不得立刻跑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墨玉珩瞭然的點了點頭,讓先下了騾車,自己則趕著騾車找了個地方寄放。
等他回來時,顧南喬早就到了人群裡了,此時正皺著眉頭看著桌麵上的筷子。
顧南喬沒進來時,猜想過這裡擺著的攤子也許是算命,也許是測字,但是怎麼都沒想到會是擺字。
攤販說了,誰能用四筷子擺出一個田字,他就獎勵對方一兩銀子,失敗了則對方給他一百文錢。
當然了,想要參與遊戲,就要先十文錢的報名費。
這樣的玩法,在顧南喬看來是有點賭博的含量,隻是換了一種形式。
「哎呀,我知道了。」一直坐在桌前的年,眼眸一亮,突然站了起來,很是爽快的掏出了十文錢給攤販,喜滋滋的擺弄起了筷子。
然而無論怎麼擺放,四筷子就是無法連田字。
年頓了頓,重新擺放,可依舊是沒擺出來。
咬著,爺有些不甘心,但是僵持著也隻是浪費時間罷了,他不甘心的收回了手,給了攤販一百文錢,苦惱的坐回了凳子上。
攤販賺了十文錢,喜笑開,更是大聲地吆喝著「走過路過不要錯過,最好玩的遊戲,隻要能擺出字,我就陪你錢,賭一賠十,穩賺不賠。」
話是這麼說,但是周圍的人見年屢屢失敗,哪怕眼紅那一兩銀子,也不敢輕舉妄。
顧南喬看了一會兒,眼眸熠熠生輝,給了十文錢,拿著筷子擺了起來。
這就是一個小把戲罷了,沒什麼技含量。
「小姑娘,你快點兒,我這可是有時間規定的,超過一盞茶時間,就算你擺出來了,也無效。」攤販提醒道。
顧南喬作依舊是不急不緩,聞言還對他展一笑「不著急,一盞茶時間足夠了。」
攤販有些著急,但見顧南喬還是不驕不躁,他也不好再次催促,隻能目不轉睛的盯著。
不一會兒顧南喬便把筷子疊好了放在桌上,指著筷子尾說道「你看這不就是個田字嗎?」
筷子是有講究的,夾食的那端稱之為頭,手握著的那端稱之為尾。
攤販冷汗直冒,著那四個口字疊的田字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最後隻能掏出了一兩銀子給顧南喬。
用十文錢賺來了一兩銀子,顧南喬很是高興,見攤販失落的坐在椅子上,也不出別的花招了,有些意猶未盡的離開。
倒是一直坐在凳子上的年,一躍而起,跑到了顧南喬麵前,兩眼放的看著,很是崇拜道「姑娘,你實在是太厲害了,你怎麼這麼聰明啊,一出手就擺出了田字,我都擺了好久了,還是不得其法。」
顧南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提點道「一般人見到這個題目,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用四筷子擺出田字,沒有考慮其他方麵,這道題不難,隻要有心,一下子就看出來了。」
攤販的話裡有很明確的提示,讓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擺字上麵,下意識的忽略了其他方法。
「姑娘言之有理,我就是太蠢了,才一直在糾結如何擺字。」年爽朗一笑,對顧南喬說道「我二,不知道姑娘貴姓芳名?」
「免貴姓顧,名南喬。」顧南喬抿笑道。
「好名字。」二誇讚道。
兩人聊了一會兒,等顧南喬抬頭時,看到的就是墨玉珩黑著臉站在遠著。
登時顧南喬就有種做壞事被人當場抓住的錯覺,見二還在侃侃而談,不得不打斷「公子,我還有事兒,就先失陪了,等有時間了,再與公子秉燭夜談。」
「這可是你說的哦!那我就等你來找我,對了,你要是有事找我,可以去廣聚軒,我暫時住在那裡,你報我名字就行。」二著急的說道。
「多謝公子意,有緣自會相見。」顧南喬淺笑道,連忙提著子跑了。
二著的背影,嘟囔著「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兒,還沒說兩句話呢,人兒就急匆匆跑了。」
「我難道真的那麼沒有吸引力?別人都不想跟我朋友。」不由自主,他陷了自我懷疑中。
墨玉珩把騾車寄放在了寄放,帶著顧南喬直奔布莊,一路上他一聲不吭,滿腦子迴旋著的都是剛才顧南喬對著那個年笑靨如花的畫麵。
心裡有些不舒服,想要訓斥幾句,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再者說了,這不是很正常的嗎?
顧南喬已經快十四歲了,也到了說親的年齡,他有什麼資格阻攔?
或許顧南喬對剛才那位小公子也很有好,不然怎麼會站在街上就談起來?
顧南喬可不知道墨玉珩正糾結萬分,一到布莊,立刻就挑選起了布料。
想要做的是裝,那麼布料就要適合子也要適合男子,挑選了一會兒,顧南喬終於找到了想要的。
碧綠,很是素雅的,料子手也很好,適合男穿搭。
除此又挑選了靛青,這款很適合墨哥哥,他穿著肯定很好看。
之後又挑選了不的棉線,等到顧南喬意猶未盡的從布莊走出來時,墨玉珩背上的背簍已經被布料佔據了一大半的位置。
布莊不遠便是一家醫館,兩人剛走到醫館門前時,一個子的從醫館溜了出來,臉上掛著麵紗,在路過顧南喬時,一陣風吹了過來,掀起了的麵紗。
子連忙手捂住麵紗,顧著麵紗一不小心卻踩到了擺,一個踉蹌,往顧南喬這邊撞了過來。
顧南喬連忙扶住了。
子弄好了麵紗這才抬頭,看到顧南喬時,愣了愣,眨眨眼,確定眼前站著的人是顧南喬後,眼眸一亮,熱切的抓住顧南喬的手,激地說道「顧姑娘,終於見到你了,我還以為你不在縣城了呢!」
子戴著麵紗,瞧不見容,顧南喬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是誰,回了手,疑地問道「你認識我?你是誰?」
記憶力不錯,如果是見過的人,哪怕不知道名字,也會覺得眼,可眼前這位,包裹得這麼嚴實,委實是認不出啊!
子左右看了看,輕聲道「顧姑娘,我能不能請你到旁邊的茶樓一敘?我找你有事。」
「對不起啊,我趕時間,你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!」顧南喬歉意的說道,可沒說謊,接下來確實是還有急事兒。
聞言,子麵不虞,卻也不敢發火,隻能耐著子道「這我是找你看病的,我這病有些難以啟齒,周圍太多人了,我說不出口。」
何止是說不出口,這病要是被人看見了怕是沒臉呆在鄰水縣了。
無論如何,都隻能約顧南喬去茶樓的雅間,為診治。
這個話一出,顧南喬倒是沒有猶豫了,看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的審視。
知道會醫的人不多,顧南喬也知道自己還沒有出名到縣城的人都認識的地步。
而眼前這位子,一見到就喊顧姑娘,顯然是知道是誰。
那麼對方究竟是誰呢?
為了弄清楚麵前的人是誰,顧南喬跟著去了茶樓,為了避嫌,墨玉珩倒是沒跟著上去,隻是在樓下的大堂裡找了一個位置坐著等顧南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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