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雅間,子要了一壺碧螺春,又點了幾盤緻的小點心。
等夥計把茶和點心都端上來了,關上了門,這才揭開了臉上的麵紗。
目的是一張讓人瘮得慌的臉。
臉上長滿了痘痘,一個個凸起,有些痘痘已經泛白了,有些則是紅通通的,滲著水,一看就知道被抓破了。
這張臉給顧南喬一種眼的覺,總覺得在哪裡見過。
一時之間沒想起在哪裡見過。
苦苦思索著,子見皺眉,臉一下子變得慘白,著急道「顧姑娘,是不是我的臉沒救了?」
聲音抖,充滿了懼意,兩眼暗淡無,如同枝頭的花兒被風吹落,失去了生機。
「沒有,你的臉還有救,我就是在想你是誰,覺我以前見過你,但是一時之間又沒想起在哪裡見到你。」
顧南喬歉意的說道,看向子的眼神複雜了許多。
是那個人嗎?
那個雇兇殺人的幕後黑手?
「你說真的?我的臉真的有救?」子激的上前,黯淡的眼眸裡添了一抹亮,似乎一瞬間就恢復了生機。
這段時間夠了大家看的眼神,厭惡、鄙夷皆有之,還有些小孩兒見到,還衝做鬼臉,醜八怪。
要是一開始就是這樣一張臉,也沒什麼覺,可偏偏以前容姣好,一夕之間變了這個樣子,如何能接得了?
「嗯。」顧南喬給了肯定的答覆。
子跌坐在椅子上,雙手捂著臉,『嚶嚶嚶』哭出了聲,有救就好,有救就好。
過了好一會兒,緒才平穩,見顧南喬還是沒認出是誰,子隻能自報家門道「顧姑娘,我是家的三姑娘鈺語。」
自報家門,顧南喬才恍然大悟,覺得眼,好像是見過了,原來是那天在老夫人屋裡看到的兩個小姐其中之一。
鈺語。
顧南喬在心裡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,眸沉沉。
「顧姑娘,你剛才沒哄我吧?我的臉真的能治好?」鈺語說話的同時,手忍不住往臉上撓著。
這些痘痘又痛又,看了不知道多大夫,都沒能找出病因,更不要說對癥開藥方了。
苦藥子湯一碗接一碗喝,可臉上的痘痘毫沒有退卻的跡象,反而嚴重了。
大夫們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了,究竟是疹還是麵板過敏,沒有定論。
聽著鈺語的抱怨,顧南喬腹誹道這可是特意調配出來的方子,除非對方醫比高,否則別說是解了方子,怕是還會弄巧拙。
鈺語臉上的抓痕就是最好的證據。
要是不去找大夫,不喝葯,頂多就是臉上起了疹子,可現在倒好,抓的淋淋的,讓人不忍直視。
「三姑娘請放心,我說了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。」顧南喬頓了頓後說道「隻是我一向是先給錢後診病,不知三姑娘可有準備好診金?」
鈺語一聽,登時把上的銀錢全都拿了出來「我是溜出來的,這些銀錢你看可夠?」
桌上放著零散的碎銀子,大概估了一下,差不多有二兩銀子左右。
二兩銀子也不了,顧南喬點頭表示夠了,這才示意手出來,給把脈,又看了的舌頭,篤定道「你這是過敏了,就是不知道是對什麼東西過敏,三姑娘不妨好好想想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裡。」
「我要先知道病因,才能更好對癥開方子,你也能知道是對什麼過敏,以後也能避開。」
鈺語一聽,很是,對上次自己跟鈺薇抱怨顧南喬是農的事很是疚。
這麼好的大夫,很是見了,特別是顧南喬看到,眼裡沒有嘲笑,不僅給看病,還幫著找過敏源頭,為人真是好。
鈺語蹙眉頭,一時間沒有什麼頭緒,隻知道自己前幾天突然發現手上有一些疹子,當時沒在意,以為是水土不服的緣故,畢竟鄰水縣氣重,起疹子很正常。
可到了第二天,發現手臂上也有了疹子,這才著急了起來,去看了大夫,大夫開了方子,喝了兩天的葯,手上的疹子倒是慢慢消退了。
還沒等開心兩天,臉上長滿了麻麻的痘痘,讓人看了一眼都覺得作嘔。
請了大夫看病,喝了不知道多苦藥子湯,可依舊是沒點效果。
在手足無措的時候,邊的丫鬟也發生了同樣的病癥,這樣一來,家更是人心惶惶,大家見到們主僕都繞道走。
是庶,對家來說,無足輕重,嫡母隻能把打發去了最偏僻的院落靜養。
家的下人都覺得命不久矣,除了一日三餐準時送來,其餘時候連人都找不著。
否則以的份,何至於自己出門看病抓藥?
每次滿懷希的來看診,每次失而歸,短短幾天時間,鈺語深刻會到了人冷暖這四個字。
「我那幾天沒吃什麼東西啊,我吃的東西平日裡也有吃,也一直都沒有事兒。」鈺語蹙眉道「要真是那些食的問題,那也不會我一個人倒黴,其他人無事。」
「你這幾天可有去平日裡沒去過的地方,比如以前你不常去的館子,或者是茶樓?」顧南喬循循善道。
鈺語是個沒城府的人,心裡是如何想的,臉上和眼睛裡都表現的淋漓盡致。
而買兇殺人的幕後黑手,則是心狠手辣、於算計。
有了顧南喬的提示,鈺語眼眸一亮,立刻想起了被忽略的事「我想起來了,我長疹子的前一天去了翠玉坊,我聽說那裡的首飾和茶點很是不錯,便想要去嘗一嘗。」
翠玉坊!
果然如此!
顧南喬心裡波濤洶湧,麵上卻波瀾不驚,漫不經心地問道「三姑娘是自己一個人去的?」
「不是,是我大姐定好了雅間,邀請我一起去。」鈺語老老實實把那天去翠玉坊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了顧南喬。
「翠玉坊的茶點很是不錯,我們也挑選了一些首飾,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。」鈺語說道。
「你們除了吃茶點,挑選首飾,就沒發生其他事?」顧南喬再次問道,的字條放在桌上,這麼顯眼,不可能沒看見。
果然,鈺語很快提到了那張字條「不知道是誰放了一張字條在桌上,我大姐好奇字條上寫了什麼,我就順手開啟了。」
聽完了鈺語的闡述,顧南喬已經大約可以確定那個人是誰了。
家大小姐麼?果然是膽大心細,連字條這種東西都不經自己手。
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,顧南喬也很爽快的給鈺語開了藥方,讓喝三天的葯,三天後便能痊癒。
鈺語高興的差點落淚,一個勁兒的給顧南喬道謝,又送顧南喬下了樓,這才獨自離開。
顧南喬站在茶樓的大堂裡,一下子就看到了單獨坐在牆角的墨玉珩,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,坐在墨玉珩對麵的凳子上,指著碟子裡麵的梅花糕道「我要吃這個。」
話落,張等著他喂。
墨玉珩很是無語,在大庭廣眾之下,他還真的做不出這樣親的舉,可他家的小姑娘一臉期待的看著他,他又不忍心拒絕。
最後隻能夾了一塊梅花糕塞進了顧南喬的裡。
茶樓的梅花糕還真是不錯,糯適中,裡麵還夾帶著淡淡的梅花香,口十分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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