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當正午,許仙端坐山巔,四周寂靜無聲,甚至連鳥蟲鳴也沒有。這並非是真實世界,而是鏡開闢出的世界。
鏡本就能夠迅速的引納凝聚日月靈氣,在集半塊鏡之後,凝聚的速度越發的迅速起來,相對應的,他修行的速度也更上一重樓,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。
金的點漂浮在天地之間,像是一場繽紛落下的大雪,紛紛向許仙匯聚,他神魂中的太主星劇烈著,彷彿有什麼東西想要破殼而出,終於像是達到某種極致,猛地迸發出萬道金,與此同時,許仙上也放出萬道金。
照耀之,立刻燃起熊熊大火,整座山林變一片火海。
許仙站起來,將所有的火焰都收攏到手心,凝一個赤紅的火球,而後隨手握滅。
終於又將太主星修到合星的程度,不穩定的星宮徹底的平衡下來。許仙就用鏡看了看自的靈力,已然破了百萬,他只覺得自靈力前所未有的蓬。
但是,天劫卻沒有降下。
許仙有些不明所以的仰起頭,卻見一道遁穿過鏡設置的邊界,化作一個人影現於他面前。
許仙道:“師傅”來人正是太真人。
杭州的天空卻沉的嚇人,烏雲低低的下,彷彿手可及,而遠方的山峰,有的已被烏雲蓋住了。
許容正端了盆在院中淘米,了一眼天,嘟囔道:“這杭州的天氣越來越古怪了,整天都是大雪大雨的。”
天的好似夜間,李公甫秉了蠟燭出來給照明:“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,這是龍王爺顯靈,專劈惡之徒。你沒見我們縣令,現在一遇到這種天氣,就嚇得死去活來,在家裡求神拜佛。”
許容白了他一眼:“難道你就不害怕?”有些惴惴的了眼天空,準備淘完米趕回房去。
李公甫:“我怕什麼,我是好人,平生不做虧心事,夜半不怕鬼敲門。”
“咚咚咚”三聲敲門聲,把李公甫嚇了一跳,這種天氣怎麼還有人上門。
“就這膽子還是捕頭呢?”許容打開院門,只見一個子立在門前:“你是?”
“我聶小倩,是漢文的……”咬了咬脣,臉微紅:“此次來杭州,特來拜訪姐姐姐夫。”
聶小倩在黃山呆了一段時間之後,便立意將府遷移過去,所以特意回到杭州凰山,準備轉移些東西,拜訪許仙的姐姐姐夫也是順便。
“哦,我想起來了,剛纔天太黑,沒看清楚,你就是漢文的,快請進來。”
小倩沒有久留,小坐之後便告辭離去。許容拆開帶來的幾樣禮,皆是奇珍,尋出門去,小倩已經消失不見。
天暗的像是深夜,小倩擡頭向靈寺的方向,轉而向城東行去。
城東新建的龍王廟飛檐拱角,氣勢恢宏,偌大殿堂裡跪滿了人,紛紛磕頭求告著,表示自己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,請龍王爺千萬不要生氣。門外電一閃,一聲悶雷炸響,驚天地,所有人都是一哆嗦,有的更是萎頓在地。
“可是我沒有生氣啊”敖璃捧著臉蛋坐在神臺上。
門外又是一下電閃,清晰的將一個子的影子投在大殿中,衆人連忙回頭去看,門外哪有什麼人在,但接著一連串的閃,那影子卻是清清楚楚,衆人心中悚然,這分明是龍王爺在看著他們。
不知誰喊了一聲:“龍王爺顯靈了”衆人轉對著門口的“龍王爺”撲倒在地,敖璃著一堆屁一陣鬱悶。
小倩環顧己,沒想到這劫雷的電閃,竟能破了的之法,照出的影子來。
敖璃向門前,驚喜的道:“小倩”
小倩微笑道:“要小倩姐姐。”
“小倩你怎麼回來了?”
“因爲想你了。這是何人在度劫?”
敖璃道:“除了那法海老和尚還能有誰,吵死了。”
這也在小倩意料之中,只說道:“我們離得近些,去瞧一瞧吧”修行者度大天劫,這樣的場面可不常見。
便到靠近飛來峰相鄰另一座山峰上,卻見周遭還有不其他修行者觀,搖搖只見飛來峰上雷霆織,一個披袈裟的老僧,化出三丈金,同天地雷霆搏擊,以一己之力,撼天地之威,衆修行者都看的心馳神。
不知過了多久,雷霆消盡之時,天降吉雨甘森,一片祥雲瑞氣從天而降,其中傳來陣陣梵音頌唱,乃至法螺法鼓之聲。
法海仰天空,出淡淡微笑。
小倩道:“恭喜大師,度過大天劫,得天仙業位。”
法海回頭衝一頷首,便踏上祥雲,直往九重天闕飛去。天門開放,衆仙向他行禮,法海一一還禮,祥雲卻不停駐,帶著他繼續往上飛去。
漫漫雲海中,一個道人擋在他面前:“恭喜道友,賀喜道友,貧道太真人,在這裡等候多時了。”
“原來是太真人,失敬失敬,貧僧原想去西方極樂世界,道友何故擋我。”法海覺太真人若存若虛,顯然只是一神念,而非真。
“如來佛祖現不在西方極樂世界,而在兜率宮中,請道友隨我來吧”
法海疑道:“兜率宮?”他自領了金鉢之後,已有數百年不曾見過如來佛祖,道祖也有數百年不曾現,誰人也不知道他們在何,如今聽聞下落,便索跟著太真人前往。
“正有有一件事,需道友你來了,纔好商議。”太真人回過頭,言語之中若有深意。
雲海中一座大門開啓,門上用小篆寫著兜率宮三個大字,太真人攤手請法海進去,自己卻化飛走。
法海踏門中,即便以他的心境,也不吃了驚,殿中諸仙列坐,男佛道皆有,無一不天仙大能,只是形若若現,顯然都不是真,而太真人也在其中。
諸仙相他賀喜,法海不敢倨傲,一一還禮之後。
殿中很是沉默了一會兒,讓法海不明所以,在蒸騰的雲霧中,看不清諸人的面目,只憑著天目觀,太真人所居之,顯出一鉤月。
忽有人開口道:“陛下,請您接著說吧”
法海見那人所居之,是一片浩瀚如海的星漢,便知是紫微大帝無疑。而能被紫微大帝稱爲陛下者,除卻萬天之首、衆神之王、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大帝,還有何人。
“說什麼?”玉皇大帝藏於雲霧最深的那人,聞言像是纔回過神來似的。
“白素貞。”
“哦,那就來說說白素貞,你們說吧”
法海方知他們要商議的是這件事,然後又沉默了一會兒,忽聽一人道:“觀世音菩薩已試圖勸服那白素貞,但看來是無用,燭龍危害甚廣,不可聽憑其日漸壯大。既屬二十八星宿之一,就請紫微道友命屬下星君,將之擒拿便是。”雲海之中,顯出一盞燃燒的油燈。
紫薇大帝沉,似乎並無異議。
太真人道:“貧道以爲不然,白素貞是爲仙,理應由天下仙之首的西王母管轄。雖爲二十八星宿之一,但危月燕壁水獝也屬二十八星宿,敢問王母們是紫微宮中人,還是瑤池仙宮中人。”
紫微大帝微微頷首。
西王母道:“太小子,白素貞可不是瑤池宮中之人,你莫想沾染到我上來,若是捉拿白素貞,許仙定會手,他同你有師徒之誼,你休想得了干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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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真人笑道:“不是貧道想要粘連,若說翼火蛇從屬二十八星宿,再從屬於紫微宮,倒不如說是朱雀七宿之一,難道朱雀也與您沒有關聯?而朱雀也和許仙大有關係。而若說師徒之誼,法海道友同許仙也有師徒名分,而且同那白素貞有著往昔恩怨,彼此相互爭鬥數次,可以說是牽連最深,白素貞又素觀世音菩薩點化,佛門怎能置事外?”
法海若有所悟:“我與他們的恩怨已然了結,歸結底,白素貞還是由真武大帝放下界來,且約好迴歸的時日,此事正在真武大帝的職司之。”
一衆天仙分辨起來,此事好似同誰都有些關聯。他們神念在此,真不知在何,往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應話。而本該主持會議的玉皇大帝,則是一直沉默不語,也不知是否在聽著,不做任何定斷。
直到話題漸漸偏移,各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被翻出來,雖然是幾十幾百年前的事,但對他們來說,已然清楚的像是剛剛發生過的。特別是太真人和法海借了個由頭,就佛道兩家的經典公案,進行了深刻的辯論。
道曰清談,佛曰論法。任何一派都有說不盡話題,一般都是古代士人吃飽了飯,用來浪費時間的。而當這兩種話題接在一起的時候,那就變得超級浪費時間。
更別說坐在在這裡,全都是佛道兩派的最佳辯手,立場問題從來是本問題,當他們爲了各自的理念加進來,進行這場永遠不會有結果的終極大討論的時候,漸漸忘記了,他們的話題中,有多久沒出現“白素貞”這三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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