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阮聽到後腳步聲漸遠，直至消失之後，這才回頭看了一眼。

“姐……”

采芑和澄兒，瞧著蘇阮泛紅的眼眶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
蘇阮作勢了胳膊，然後強扯著角出個難看的笑來。

“我沒事，趕將門關上吧，快凍死我了。”

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，拉了拉上披著的裳道：

“澄兒，我有些了，你去看一眼廚房還有吃的嗎，替我取點過來，采芑，你去替我找件厚裳讓我穿，我手都快凍麻了。”

“姐。”

澄兒想要話，被采芑拉了一下。

“你幹什麽？”

澄兒扭頭。

采芑給使了個眼，讓別多，“姐了，你去廚房瞧瞧，取些甜湯過來，姐喝了也好睡。”

將有些傻乎乎的澄兒打發出去，采芑取了件厚裘上前，替蘇阮蓋在上後，就去了一旁撥弄著碳盆裏的火，添了些炭進去後，讓其燒的更旺了些。

蘇阮則是就那麽站在窗邊上，隔著窗欞的隙瞧著外麵的夜發呆。

采芑有些擔心。

之前多聽過姐在荊南的生活，後來又親眼瞧見過二夫饒子。

剛才們在屋中話時，蘇阮緒激的時候傳出去了些許，隻是那隻言片語，就能覺到蘇阮著那些話時的決絕，想要安兩句，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。

最終，采芑隻能蹲在火盆旁邊，安靜的守著蘇阮。

過了許久，蘇阮才突然開口道：“采芑。”

采芑連忙起：“姐可是累了？”

蘇阮搖搖頭，靠著窗邊回頭看：“你家裏可還有什麽人？”

采芑沒想到蘇阮會問這個，愣了下才回道：“奴婢的娘早死，爹還在，家裏還有後娘和兩個弟弟。”

“那你當初是怎麽的府？”

“家裏窮吧。”

采芑將手裏的火鉗子朝著碳盆邊上放下之後，才垂著眼簾道：

“奴婢家中是貧戶，靠著兩畝薄田生活。”

“若是風調雨順的時候還好，可若是哪一年逢了老爺不痛快，減了收，家裏所有人都要跟著肚子。”

“奴婢打從記事起便是一頓飽一頓的，奴婢的爹也總是愁著下一頓飯該去哪兒找。”

“後來奴婢大了些後，有鄉紳想拿十五兩銀子買奴婢當妾，奴婢爹舍不得，又恰逢後娘娘家的人跟侯府裏的管事認識，便托了人項，將奴婢送進了侯府當差。”

蘇阮微側著頭看著采芑：“你後娘對你可好？”

采芑遲疑了下，才道：“奴婢也不清楚。”

“奴婢的爹子老實，後娘卻是個潑辣脾氣，家中大的事都是了算。”

“要對奴婢好，當初奴婢在家中的時候，什麽髒活累活都是奴婢來做，發脾氣的時候還會打罵奴婢，可要是不好，在飯食上卻也從來沒有短缺過奴婢的。”

怕蘇阮不明白，采芑解釋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