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明遠用最快的時間從郴州趕到了雲州,但是他在雲州府城的福來街沒有找到臨青溪,所以又快馬加鞭來到了麗水灣的納園。
還未走進納園,他就看到羣結隊的山民挑著山貨往納園裡送,而納園熱火朝天地熱鬧場面再一次讓他對齊家的未來擔憂不已。
“齊大公子,請跟我來吧!”齊明遠還沒有下馬,就有人來到他跟前說道。
“這位壯士,請問您是?”齊明遠並不認識來人,他來到麗水灣是爲了見青溪公主的。
“你在這裡不就是想見我家主子,我家主子在稻園已經等候多時了,跟我來吧!”禿鷹冷峻的面容之上是不容置疑的表,如果齊明遠再廢話,他可能直接把他扛到臨青溪的面前。
齊明遠回過味來,來人應該是臨青溪的人,而他剛到這裡就被人發現了,或許從他一進雲州,臨青溪就已經知道他要找。
跟著禿鷹穿過人羣來到稻園,臨青溪正坐在稻園的前廳等著他。
“草民齊明遠拜見青溪公主,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齊明遠走進廳中就跪下恭順地說道。
“齊公子不必多禮,快起來吧。若心,奉茶!”臨青溪對著他淡淡一笑。
齊明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整個客廳就只有他和臨青溪兩個人,氣氛稍顯抑。
看著齊明遠坐在椅子上有點失去以往的鎮定,臨青溪笑著問道:“齊公子今天來找我是爲了齊家二公子的事?”
沒想到臨青溪會直接點明自己的來意,齊明遠點點頭,說道:“正是,齊鳴笙他自大狂妄,草民希公主大人大量,不要因爲他一人就對齊家有芥。”
“齊明遠,你今日來是代表你自己,還是代表整個齊家?”臨青溪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品嚐著。
“草民……代表自己!”齊明遠現在沒有資格代表整個齊家,在爭奪家主的時候,他們這一房輸給了齊鳴笙那一房。
不是他能力不足,而是齊鳴笙的父親太過險狡詐,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賄賂了齊家族老,所以才坐上了齊家家主的位置。
“哼,就算今天你代表整個齊家來求,我也會做我想做和應該做的事。”臨青溪雖然看好齊明遠,但齊家在楚國商界的地位已經越來越重要,如果任由它做大,那麼定王也會愈加猖狂。
“公主,您不能放齊家一馬嗎?”齊明遠和已經死去的齊老爺子一樣,心中最看重的是齊家的名聲和家業,他希臨青溪不要對齊家趕盡殺絕。
“齊明遠,我今天心不錯,給你講個故事吧:有一隻四流浪的老鼠某一天在香火鼎盛的寺廟殿中的佛祖上安了家,這個新家讓它忘乎所以,因爲無數的信衆會對它頂禮拜,別人不敢直視的神像,它可以自由自在地走來走去,甚至會得意地把佛像當茅房。因此,這隻老鼠就不斷地嘲笑別人,變得愈加不可一世起來。這天,一隻極的野貓抓住了它,老鼠就說:‘你不可以吃我,你應該朝我跪下來,因爲我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神。’結果,你猜貓怎麼說?它說:‘笨蛋,別人對你低頭哈腰是因爲你所佔的位置,而不是因爲你。’最後,這隻老鼠就爲了野貓的肚中餐。我臨青溪不會笨得做那隻老鼠,但我會做那隻貓。”臨青溪笑意盈盈地說道。
齊明遠已經聽明白了臨青溪故事裡的意思,現在齊家就是那隻自大猖狂地老鼠,以爲和勢力最大的定王站在一起,別人對齊家就會高看一眼,甚至一些高也會討好齊家幾分,豈不知這些本不是因爲齊家有多厲害,而是因爲他們背後的是定王。
現在,臨青溪要做那隻抓鼠的貓,不僅僅是因爲齊鳴笙得罪了,還因爲現在的齊家和臨青溪是站在了對立面,衛王和定王是死敵,那麼支持衛王的臨青溪和站在定王一派的齊家也就爲了對頭。
很明顯,臨青溪話裡的意思在告訴他,是不會放過齊鳴笙或者齊家的,可他又能做些什麼,他又該做些什麼?
“公主,請您爲草民指一條明路!”齊家百年基業不能倒,無論如何,他都不能看著齊家毀在齊鳴笙父子的手中。
“齊明遠,我已經查清楚,這齊家家主原本應該是你的父親,然後是你,但被你父親同父異母的兄弟奪了去。我可以實話告訴你,齊鳴笙的父親已經徹底投靠了定王,現在齊家的命運和定王的命運已經聯繫在一起,你要想救齊家,怕是不太可能。唯一保住齊家家業的辦法,就是你另起爐竈,建設一個新的齊家,將現有齊家的生意都給搶過來。”臨青溪也不忍齊家就這樣衰敗下去,再說齊家在楚國南方是霸主地位,不能讓齊鳴笙父子這兩顆老鼠屎壞了齊家這一鍋好粥。
讓他去搶自家的生意,也就是讓他背叛齊家,齊明遠猶豫了。
從小,他的爺爺和父親就教導他做一個正人君子,哪怕是在勾心鬥角的生意場上,他行事爲人也一直明磊落,現在讓他做“小人”,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。
齊明遠的沉默,臨青溪早就料想到了,但爲人要懂得變通,否則看起來是一條明的道路很可能會走進黑暗之中。
“齊公子,我的建議你可以回去考慮考慮。其實,對與錯,是與非,有時取決於你看問題的角度,就像一筷子放水中,明明是直的,可看起來卻是彎曲的。而且,自古以來大事者不拘小節,你要想清楚,對於你來說,是一時的名聲重要,還是保住齊家百年基業重要。”臨青溪話只能說到這裡,希齊明遠能做出最明智的選擇。
“草民多謝公主提點!”沒錯,他是應該好好地想一想。
齊明遠離開之後,臨青溪來了禿鷹,然後吩咐禿鷹帶一隊人去郴州專門收山貨,價格一定要高。
“主人,如果齊鳴笙也用高價收山民的山貨呢?”禿鷹問道。
“那就讓他收,禿鷹,你到郴州收山貨,主要是和齊鳴笙打擂臺,帶的人一定要武功高強,免得齊鳴笙暗中使壞。還有,收山貨的時候,當場給山民結清銀子,一定要著齊鳴笙也這樣做。另外,你再找一人假扮商人,就說自己手裡有一大批山貨,只要齊鳴笙能給高價,就會把這批貨賣給他。我這次要讓齊鳴笙賠了銀子又折兵。”臨青溪吩咐道。
“屬下明白!”禿鷹回去挑人去了。
最近幾天,福來街上的兒劇場尤其熱鬧,聽說附近州縣的富人家聽說這個劇場之後,也有人帶著自己的小孩子來看的,劇場裡每天都滿,正正和朵朵更是樂不思蜀。
這可就苦了葉氏和穆氏,們又不能長時間呆在府城裡,這家裡的事雖然不多,可總覺得離開這個家心裡就沒著落,但幾個孩子在府城,們又不放心。
所以,這天葉氏、穆氏就來找臨青溪商量這件事,希在村裡廣場上搭個臺子,讓孩子們都回來看。
“阿,娘,過兩天兒樂園裡的劇場也快建好了,就在麗水灣附近,到時候孩子們就不用跑到雲州去了。”臨青溪也知道不是長久之計,福來街上的生意各個都很好,也不需要親自去監督,店鋪的掌櫃都做得很好。
“是嗎?那就好,唉,也不知道俊俊在邊疆怎麼樣了?溪丫頭,焃昀有沒有給你來信?”穆氏現在是兒孫滿堂,但心裡還牽掛著前段時間離開的外孫俊俊。
說起俊俊,臨青溪也是擔憂,好在已經收到焃昀的信,說他們一切都好,很快,啓軒國和楚國就要開始大戰了,而稻園這邊也已經把軍糧給他們準備好了。
“娘,您放心吧。俊俊有焃昀照顧著,不會有事的。我今天去府城把正正和朵朵接回來,從今天開始,先不讓他們去福來街了。”一個兒劇場把孩子們的心都勾走了,好在幾個孩子邊都有暗衛保護,還有火雀、白狼他們。
可是,等到臨青溪當天趕到雲州的時候,白狼抱著朵朵告訴,正正突然不見了,就是火雀和藍羅也不見了蹤影,怎麼都聯繫不上。
臨青溪一聽就著急了:“是不是齊鳴笙又派人過來了?還是巫族的人趁機混進了城?”
“回主子話,都不是,齊鳴笙的人本不可能避開屬下幾人,再說火雀和藍羅的能力也不小,就算遇到巫族的人,們也會發信號給屬下的,可是們沒有任何反應。”火龍已經派人將雲州府城給封了,而且靈族的人也在最快的時間出,可就是沒有三人的消息。
“正正就是胡鬧一些,但他也不會一聲不吭地就這樣溜走,肯定是哪裡疏忽了。”臨青溪急得在原地走來走去,這個臭小子能去哪裡?
“主子,咱們的人已經將雲州府快翻了兩遍,還是找不到正正小主子,而且也沒見任何齊家或者巫族的人,已經有人出城去尋找了。”白狼更生氣的是,火雀和藍羅這兩個負責保護正正的人,竟然也一點兒信沒有,們到底是在幹什麼?
朵朵小抿了抿,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自家孃親,可看著孃親那樣著急的樣子,就從白狼上下來,拉住了臨青溪的袖。
“娘,我知道哥哥跟誰走了!”朵朵小聲地說道。
“朵朵,跟誰?”臨青溪趕把兒抱起來問道。
“跟一個奇怪的老爺爺走的。”朵朵想了一下說道。
“朵朵,你再仔細和娘說說,那個老爺爺到底長什麼樣子?”臨青溪心急地問道。
“嗯……是一個彎著腰很可憐的老爺爺,他的小孫子生病了,哥哥就讓火雀姐姐去給老爺爺的孫子看病,藍羅姐姐也跟著。”朵朵說道。
“朵朵,你都看到了嗎?”既然朵朵能看到,那保護的白狼和火龍怎麼會沒有察覺到。
此時,站在一旁的白狼和火龍也覺得很奇怪,他們本就沒有看到正正何時和藍羅、火雀離開的,更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老爺爺,可朵朵是絕對不會撒謊的。
朵朵搖搖頭說道:“沒有,是樹上的小鳥告訴我的,可是小鳥說,哥哥他們進了一個院子後就再也沒出來了。”
“那朵朵能帶娘去那個院子看看嗎?”臨青溪總覺得會出事。
“嗯!”
於是,朵朵就領著幾人進了雲州府城一個偏僻的後巷,可是他們走進朵朵說的那個宅子,裡面什麼人都沒有,也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。
“朵朵,你再仔細想想,是不是記錯了?你再問問你的小鳥朋友,看它有沒有記錯地方?”臨青溪聲看著兒問道。
誰知,朵朵很堅定地說道:“孃親,就是這裡。”
這時,白狼在臨青溪後說道:“主子,這個地方咱們的人也來搜過,可是什麼都沒有搜到。”
臨青溪正想再問問兒,卻發現蹲下來看著一個小蟲子,然後就跟著小蟲子往宅子的後廚走去。
臨青溪讓其他人不要出聲,然後跟著朵朵進了後廚,兒能懂語,也許真的能找到正正和火雀他們。
臨青溪看到那個小蟲子爬上了最大的一個竈臺,然後鑽進了鍋底,而朵朵也一直盯著那口大鐵鍋。
“火龍,把這口鍋拿下來!”臨青溪將朵朵抱遠一些。
火龍走到竈臺前,沒想到很輕鬆地就把大鐵鍋拿了下來,而鐵鍋下面竟然是一個地的口,火龍當即就跳了進去,白狼隨其後,而臨青溪在外邊守著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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