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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奉打更人》第一百三十八章 飛燕女俠(12000)

這時,王杵一炸,腳掌一踩馬鐙,下戰馬哀鳴跪趴,他風而起,掠過戰的騎兵,手裡的大戟狠狠劈向李妙真。

咻!

飛劍激而來,撞偏了戟鋒。

李妙真果斷放棄與化勁武夫的元神角力,朝著張開五指,猛的一收。

刀”飛來。

一陣風似的掠向神歸位。

掃了一眼戰況激烈的騎戰,眼裡閃過決然,元神熊熊燃燒。

............

叮!

李士林揮舞佩刀,重重砍在一名重騎兵的鎧甲上,濺起火星,竟沒破甲。

這一刀他運足了氣機,可僅僅在對方甲冑上斬出一道白痕。要知道普通凡鐵可經不起他劈砍。

什麼怪.........李士林暗罵一聲,旋即飛起一腳將那名玄武重騎踹落馬背。

後的趙白瀧和桂同福策馬一掠而過,合力將那名玄武重騎斬落馬下。

李士林剛想喝彩,斜地裡撞來一名玄武重騎,對方憑藉噸位的差距,蠻不講理的撞死了李士林的坐騎。

在騎兵對衝中失去戰馬,意味著什麼,已經算是久經戰場的李士林心知肚明。

“上來!”

趙白瀧用力一夾馬腹,從後方趕了上來,朝李士林出手。

李士林握住他的手,順勢騎上馬背,本來不及息,也沒時間說話,繼續衝鋒殺敵。

“咻!”

雪亮的飛劍在重騎兵中鑿穿一道缺口,李妙真的聲音響徹天際:

“衝過去,撤退!”

旋即被王杵纏上,仍倔強的不肯召回飛劍,助飛燕軍殺敵。

左右兩翼包抄的一千五百騎兵,不知何時已經聚攏,在飛燕軍正前方五十丈出集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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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支人馬力俱佳的輕騎兵,將接替玄武重騎,展開第二衝鋒。

但剩餘不足千騎的飛燕軍終於鑿穿玄武重騎,便恰好直面上奔行速度提升到極致的雲州輕騎兵

一方剛經歷慘烈衝殺,不管是速度還是勢頭都在下降,一方氣勢如虹,正值巔峰。

飛燕軍本沒有息的機會。

走都走不掉........飛燕軍衆人心裡一凜。

被師父誇讚八字的李士林,握了手裡卷忍的佩刀,他目掃過周圍滿臉發狠,但眼神絕的同伴,掃過已經近的雲州輕騎。

最後,他忍不住回頭看向了頂著大戟王杵力,殺玄武重騎的李妙真,看見了眼裡的悲慟。

生死關頭,李士林分神了,沒來由的想起初見時的場景,那是一個正好的午後,出道不過一年,卻名滿江湖的拄著劍,英姿颯爽,笑道:

“你要追隨我?行的,但我李妙真是有規矩的。

“記住了,但行好事,莫問前程!”

李士林回過神來,眼裡迸出高昂的戰意,咆哮道:

“殺!”

“殺!”

飛燕軍齊聲咆哮。

但行好事,莫問前程。

............

雍州城。

驛站裡,臉慘白的李靈素,手裡捧著一碗藥,推開恆遠大師的房門。

楚元縝也在房間裡,盤坐在另一邊的塌上,吐納故新,療養傷勢。

恆遠上纏著白布,臉灰敗的坐靠在牀頭。

能在火銃、軍弩集火之下,挨一衆四品毒打,後爲救李靈素,主迎了一記火炮,還能活下來,恆遠大師確實夠

是個邦邦的和尚。

李靈素激在心,這幾天給大師端茶倒水,覺得大師纔是天地會最善良最忠厚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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恆遠大師喝完藥,又吞了一枚楊千幻留的丹藥,長出一口氣:

“說起來,李妙真道友也傷不輕,不宜再繼續征戰。貧道有些擔心。”

李靈素無奈道:

就是這樣的格,攔不住的。我始終覺得是投錯胎,投到我天宗門下。”

說完,見恆遠大師和楚元縝同時看向自己。

.........李靈素狡辯道:

“我廣結緣是爲了太上忘。”

楚元縝道:

“難道不是風流?”

李靈素沉聲道:

“天宗弟子的事,能風流嗎?是紅塵問心。

“唉,大師好好休息,我晚膳之前,我會再給你送藥過來。”

他拿起空碗,起離開。

李靈素走到門邊,打開格子門,然後愣了一下,不不慢的把門關上,背對著門。

楚元縝問道:

“還有事?”

李靈素低聲說:

“一定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,再來一遍。”

他轉過,重新打開房門,默然幾秒,又重新關上,然後,臉發白,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。

“李道友?”

恆遠大師從牀鋪裡探出頭,問了一句。

李靈素深吸一口氣,牙一咬心一橫,再次打開門,在門外兩位說話之前,他一個猛虎落地式跪倒,抱住其中一位的大,嚎啕大哭:

“師尊,徒兒好想你啊。

“下山遊歷三載,徒兒日日夜夜都在想你。”

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,面無表的俯視著他。

楚元縝探出頭看了一眼,默默了回去。

李靈素是不是在江湖待久了,忘記自己宗門正確的打招呼方式了?

算了,還是不摻和了。

恆遠大師顯然也有類似的想法,默默把腦袋回牀鋪,閉上眼睛,睡覺睡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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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.......

李妙真抖了抖飛劍,抖出一道猩紅的跡。

後是僅存兩百騎的飛燕軍,前方是四百騎玄武軍,左右兩側是折損了整整一半人數的雲州輕騎。

他們高估了自己,也低估了飛燕軍。

王杵麾下的騎兵雖是銳,但比起玄武重騎這種裝備和個戰力拔尖的王牌軍隊,宛如雲泥。

飛燕軍在玄武重騎手中吃大虧是有可原,但瘦死駱駝比馬大,即使雲州輕騎佔盡天時地利人和,也一樣被飛燕軍拼掉半數人馬。

如今只剩不到八百騎。

趙白瀧靠攏過來,眼圈發紅,低聲道:

“妙真,李士林死了。”

他看了一眼面無表的李妙真,猶豫一下,說:

“這小子一直有句話想對你說,但他臉皮薄始終說不出口,我尋思著既然人已經沒了,做兄弟的,總該替他說出來的。”

李妙真低聲道:

“我知道,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
原本只是眼眶發紅的趙白瀧,一個堂堂七尺男兒,頓時悲從中來,滿臉淚水:

“好,好,值了........”

這時,玄武重騎調整隊形,緩緩轉向,繞到了飛燕軍左側。

因爲在玄武重騎和飛燕軍之間,橫遍野,人馬皆是。

已經不適合衝鋒了。

李妙真收回目後曾經跟隨在雲州剿匪的老兵,拱手道:

“抱歉,是李妙真害了你們。”

一位煉神境武夫笑道:

“此次再沙場,乃爲家爲國。能跟著飛燕俠赴死,無憾!”

又有人說道:

“既然上了戰場,就做好了馬革裹的覺悟。可惜沒有看到最後的勝利。

“將來朝廷打敗雲州叛軍時,妙真記得告訴我們一聲。”

李妙真角咬出了盡力了,拼上命燃燒元神了,但還是救不了他們。

李妙真掃過衆人,笑道:

“不會讓諸位兄弟走的寂寞。”

咚咚咚!

玄武重騎展開衝鋒。

王杵高舉大戟,喝道:

“放箭!”

弓弦聲裡,箭矢如雨,向飛燕軍。

李妙真翩然躍起,以天宗心法改變箭矢軌跡,護住僅存的兩百飛燕軍。

趙白瀧一夾馬腹,吼道:

“宰了這般王八羔子。”

兩百騎絕塵而去,一去不回。

李妙真沒去看飛燕軍的結局,踏著一把戰刀沖天而起,朝著拎大戟殺來的王杵,張開掌心。

霎時間,王杵上甲冑、衫、鞋子紛紛背叛,投靠了敵人,或試圖纏住他,或試圖勒死他,以此討好新主人。

唯獨王杵灌注了氣機的大戟,一如既往的支持著主人。

“就你現在的戰力,老子一人就能殺你!”

王杵氣機一震,將甲冑和衫撕裂。

剛纔的手中,他欣喜的發現李妙真傷勢未愈,上次李妙真追殺他時,可是連他手裡的武也能控制的。

束縛後,王杵在空中狂奔,每一腳都有氣機炸開,讓他如履平地。

隔空一拳轟出。

李妙真腳踏一把戰刀,縱飛劍橫在前,飛劍與人一起倒飛出去。

順勢砸玄武重騎中,飛劍宛如一道匹煉,在玄武重騎中的穿梭,破甲、殺敵。

玄武重騎的甲冑足夠堅,每殺一名重騎兵,的氣力便耗損一分。

而道門修士的法力,是不能和武夫的力相提並論的。

何況有傷在

幸而飛燕軍把玄武重騎拼大半,讓力大減,不然面對五百法良的重騎兵,就算是豁出命,也很攖鋒。

“叮!”

飛劍刺中那名玄武重騎首領,甲三分,旋即被對方雙手牢牢抓握,這位五品化勁武夫,憑藉銅皮鐵骨的以及重甲法的加持,短暫的牽制住了飛劍。

飛燕軍在時,尚且敵不過,如今一人,如何對付尚有三百騎的玄武軍,以及有一位四品武夫的輕騎兵?

不走!

不會讓兄弟們在九泉之下走的寂寞,既然答應了,豈能食言。

江湖皆知,飛燕俠急公好義,飛燕俠........一言九鼎!

李妙真眼中厲一閃,噴出一口霧,指尖沾染霧,在眉心畫了一道扭曲的符。

的臉龐迅速枯敗下去,元神卻於剎那間重返巔峰!

“疾!”

那柄甲三分,便被鉗制得不能彈的飛劍,猛的發出沖天的殺氣。

一劍穿心!

那名玄武重騎首領,霧,轟然倒地。

另一邊,在李妙真力一劍斬殺敵人時,王杵已經無聲無息的欺,他不可能放任這個機會,同時,見到李妙真不惜代價的榨潛力,威勢大漲。

王杵果然放棄大戟,免得遭反噬。

噔噔噔.......王杵腳踏地面,化殘影,功近,重重一拳轟在李妙真後背。

他眼裡閃過復仇的興,這一拳未必能轟殺李妙真,但已經功近的他,完全有能力讓李妙真死無葬之地。

可就在拳頭辣手摧花般砸在李妙真後背的前一秒,沒錯,前一秒,李妙真昂首,發出淒厲的尖

王杵腦子嗡的一響,元神震盪,陷短暫眩暈。

李妙真被這一拳的慣砸飛出去,臟破裂,嘔出大口大口的淤

這個過程中,飛劍縱橫捭闔,氣勢如虹,收割一個又一個玄武重騎的命。

,以牙還牙!

玄武重騎只剩八十騎。

李妙真元神已經接近崩潰。

王杵元神迅速穩定下來,四品魄的他不怕李妙真趁機飛劍襲殺,但掃了一眼損失慘重的玄武重騎,王杵又驚又怒。

五百玄武重騎戰損近九,就算他摘了李妙真的人頭,大將軍多半也要給他好看了。

“你李妙真既然找死,那我就全你!”

猙獰。

李妙真腳踏飛刀,浮空而立,眸子忽地明化,冷漠無的俯瞰他:

“我還有一劍!”

的髮髻炸開,一朝著上方和四周肆意張揚,分明。

的元神熊熊燃燒,每一秒都在消耗生命,奔赴死亡。

飛劍自行而來,於前懸停。

李妙真一口噴在劍,讓這柄師門傳承給的法染上悽豔的紅

“去!”

輕聲說道。

飛劍呼嘯而去,李妙真卻閉上了眼睛,沒有去看結果。

因爲怎樣都無所謂了。

只是有些憾,只能做到這一步,殺不敵軍。

最後的最後,沒有睜眼,但把臉朝向了北方。

江湖兒江湖死,就不矯的道別了。

王杵瞪大了眼睛,武者的危機預瘋狂示警,提醒他逃命。

這是天宗聖燃盡生命的一劍,是最後的風華。

王杵一退再退,飛劍一路相隨。

退至百丈時,飛劍追上了他。

王杵瘋狂調氣機,銅皮之下,塊塊紋起,雙掌用力一合,夾住飛劍。

叮!

飛劍並沒有想象中的勢不可擋,被四品武夫的膂力輕易夾住,不得寸進。

只是,劍尖噴出了一抹霧,點在王杵眉心。

驍騎營統領王杵,軀陡然一僵,凝立不

他死了。

完好無損,元神魂飛魄散。

僅存的八十騎玄武重騎,以及八百名輕騎,肝膽裂。

他們甚至不敢去看李妙真的狀態,撇下遍地橫,撇下首領的,策馬逃離,生怕晚了一步,那柄可怕的飛劍又重新活過來,殺他們。

............

李靈素哭著臉,腳踏飛劍,乖順的跟在師尊和冰夷師叔後,朝著潯州方向掠去。

他知道許新年和李妙真負責哪部分的防線,很快就知道了被留在河邊的步卒。

詢問之後,從步卒口中得知許新年和李妙真率領騎軍,先一步支援潯州。

於是玄誠道長和冰夷元君,帶著李靈素一路追了上來。

不多時,三人看見了腥慘烈的戰場,看見了滿地的橫,看見人和馬的鮮把土地染暗紅

飛燕軍全軍覆沒.........李靈素臉瞬間蒼白。

這片曾經發生過慘烈騎戰的戰場,只有兩人是站著的。

一個是青披散的李妙真,一個是保持夾劍姿勢的王杵。

但李靈素知道,兩人都已逝去。

他沒有覺到任何元神波

李靈素子一晃,險些無法劍,他踏著飛劍,瘋一般的衝向李妙真。

飛劍尚未穩,他便從劍躍下,踉蹌的奔到李妙真前,怔怔凝視幾秒,突然雙膝一,跪伏在地,腦袋杵著地面,嚎啕大哭起來。

“妙真,妙真!.師哥來晚了,師哥來晚了啊.........”

他神經質般的捶打地面,哭的聲嘶力竭。

李靈素和李妙真從小一起長大,因天資出衆,未及冠便被封爲聖子聖

兩人一起修道,一起背誦古籍經典,一起切磋法,相伴著走過了年和年。

李靈素那麼風流一個人,卻對容貌出衆的師妹沒有念想,那是真的把當親妹妹了。

看到飛燕軍全軍覆沒時,他便料到李妙真的結局。

生死與共的兄弟們全部留在了戰場,以子,便只剩玉石俱焚了。

不會逃的。

冰夷元君邁步走到徒弟面前,臉冷漠的審視片刻,道:

“天尊預見了的死劫,沒想到應驗的這麼快。”

語氣平靜,彷彿死的是外人,而不是徒弟。

冰夷元君沉片刻,單手起法訣,口中唸唸有詞。

俄頃,周遭風停了,但卻愈發的冷,一道道殘破的軍魂浮現。

冰夷元君在這些殘魂裡看見了李妙真,木訥,默默的與一衆軍魂待在一起。

把地魂燒沒了。”

玄誠道長沒什麼表的搖搖頭。

在道門領域裡,這已經算是魂飛魄散了,缺了一魂,想替拼也拼不回來。

李靈素雙目通紅的看著李妙真的殘魂。

很顯然,李妙真戰死時,用了忌法,以魂飛魄散爲代價,提升了修爲。

“還有的救。”

冰夷元君攝來李妙真的天魂,屈指彈

接著,從袖子裡出一枚瓷瓶,拔開木塞。

異香飄出,盈滿空氣,李靈素儘管心悲慟,聞到這香味,仍不控制的產生“食慾”,來自元神的食慾。

“紫金丹!”

玄誠道長面無表,語氣淡漠:“這是你晉升二品用的丹藥,這是你最後得凡心?”

如果把太上忘分爲“前中後”三期,三品境的他們,在前期階段。

這個階段的天宗神,會保留極部分的凡心,對象或是道,或是子,或者徒弟。

李靈素又驚又喜,連忙抹了一把鼻涕和淚水。

同時看一眼自己師傅,冰夷師叔的凡心在李妙真上,那麼師尊的凡心是不是在我上?

遵循心的求生,他沒敢把這話問出口。

冰夷元君臉冷漠,沒有回答玄誠道長,撬開李妙真的,把紫金丹塞進口中。

紫金丹是給神進補的,神是神小後的另一種稱呼。

神尚且能裨益,何況是神呢。

用紫金丹修補魂魄,委實是小題大做了些,可卻是唯一能救李妙真的辦法。

..........

PS:昨天特意沒更,想著一口氣把這段劇寫完。寧願拖更也不斷章。大家算我三更吧,一章4000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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