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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端木緋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》808後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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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大夫人飛快地與賀二夫人換了一個眼神。

賀大夫人唏噓地嘆了口氣,接著道“這二姑父實在是心狠,居然把二姑母您足足關了兩年多哎,二姑母,這些年公公、婆母他們一直很擔心您,這次家裡可費了不心思,纔算把二姑母給救出來了。”賀大夫人連忙替自家邀功。

唐氏也不甘落後,忙對著賀氏表孝心“母親,以前我和老爺在汝縣,鞭長莫及,沒能承歡膝下,以後我們會好好孝順母親的,就是老爺”

唐氏抿抿,一副言又止的樣子。

賀氏皺了皺眉,忙問道“老三怎麼樣了”

唐氏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,委屈地訴苦道“母親,我家老爺在汝縣外放了這麼多年,去年得了痹,在汝縣尋不到良醫,病那是每況愈下,這纔回京。可誰知我們一回京,老爺就被送去了莊子上,名其曰養病,連過年都沒能回來。”

“母親,老太爺真是被長房迷了心竅了,這幾年長房猖狂無度,把咱們二房和三房不過氣了隻可憐了我家老爺啊”

唐氏,聲音微微哽咽,淚水自眼角沁出。

“老三的病怎麼樣”賀氏一把拉住唐氏的手,張地問道。

賀氏這幾年被關在永禧堂裡雖然食無憂,但是外麵的事一件都傳不到耳裡。

到現在才知道了端木期回京的事,才知道他被送去了莊子,又氣又怒,臉霎時沉了下來,。

唐氏以帕子眼角的淚,道“兒媳讓回春堂的大夫給老爺看過了,說是要好好吃藥將養著。”

“我的庫房裡還有些名貴藥材,待會我讓人去收拾出來,你讓人給老三送去。”賀氏眸子裡閃著鷙的芒,心底的怒浪節節攀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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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當年端木憲不過是一個喪妻的探花,連上的泥都沒洗乾凈的寒門子弟,而好歹是賀家嫡,甘願委給他做繼室,那也是低嫁了。

這麼多年來,為了端木憲的仕途,賀家給了多助力,他才能從一個個區區的清貧翰林一步步地爬到正二品戶部尚書,纔有機會坐上首輔之位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

結果,端木憲竟然是個金玉其外、敗絮其中之徒,隻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,一朝得勢,就拋妻棄子,忘恩負義

也怪有眼無珠看錯了人啊

想著,賀氏的手下意識地了手裡的紫檀木佛珠,幾乎將之碎。

唐氏一直在留心賀氏的表變化,自然注意到了的小作,覺得火候差不多了,語鋒一轉,地問候道“母親,您的子可好要不要兒媳派人去請個大夫過來給您診個脈”

賀氏還在想端木憲,有些心不在焉地揮了揮手,淡淡道“不必。我不礙事。”

唐氏親昵地抬手給賀氏撣去了肩頭的一點黑灰,又道“母親,我看這裡燒這樣,也住不了人了,畹香院離這裡不遠,您不如去畹香院暫住如何”

賀氏這個時候也沒心思挑剔這些,點頭應了“就依你的意思吧。”

於是,唐氏、賀大夫人等人就簇擁著賀氏浩浩地離開了。

永禧堂的下人們神各異地麵麵相覷,臉上都有幾分不知所措。

太夫人且不許太夫人見客是老太爺下的令,但是現在老太爺不在,大爺去了國子監上課,大姑娘和大夫人都不管太夫人,他們隻是下人,可不敢攔著太夫人和三夫人。

唐氏一行人很快就走遠了,在唐氏的主導下,眾人把賀氏安頓在了位於永禧堂西南方的畹香院中,下人們收拾屋子,準備炭火,端茶倒水好一陣忙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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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家的幾個眷圍著賀氏又是一通噓寒問暖,一副以賀氏為尊的做派,讓賀氏鬱結之餘又多覺得有幾分妥帖,已經好些年沒嘗到這種眾星拱月的滋味了。

賀家妯娌倆與賀氏說了一會兒這兩年的事,比如賀家誰娶了媳婦,誰外嫁,誰升遷等等,說著說著們就把話題又帶回了端木家,賀大夫人有幾分唏噓地說道“萬般皆是命,二姑母,貴府長房那兩姐妹雖然囂張跋扈,不知禮數,不過那個小的命好,如今是得了大造化。”

賀大夫人意味深長地在“大造化”三個字上加重音量,其他幾人也知道終於開始進正題了,一個個都目灼灼。

賀氏以為說得是端木緋得了岑青眼,神淡淡的,隨口道“一個閹人而已。”

賀大夫人早就料到賀氏恐怕還不知道封炎的事,與賀二夫人換了一個眼神,就把安平與封預之和離,封炎改姓慕的事說了,一直說到賀家對封炎世的猜測。

“”賀氏的張張合合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神復雜到難以用言語來形容。

封炎竟然是崇明帝之子,這怎麼可能呢

隨著賀氏的沉默,屋子裡靜了下來,隻剩下窗外寒風拂過枝葉的簌簌聲。

賀大夫人見賀氏一直不說話,從袖口出一方帕子,抹著眼淚,噎道“二姑母,我們兩家也不是什麼外人,有些話我就直說了,自打太後孃娘仙逝後,家裡那是苦啊,連公公的爵位都被讓給了二房”

“哎,這世人都是逢高踩低的,現在家裡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”

賀大夫人長嘆了口氣,借著抹淚的作給弟媳悄悄使了一個眼神。

賀二夫人心領神會,連忙幫著敲邊鼓道“二姑母,你我兩家那是親上加親的姻親,自當守相助,互相幫襯,您說是不是人這一輩子哪有一直順順暢暢的,總會遇到些坎兒,彼此幫扶著,才能走得更遠。二姑父有難時,我們賀家也不會坐視不理。”晦地提醒賀氏,當年賀家也是幫襯過端木憲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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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者,若封炎真是姓慕,又真能有那天大的造化,將來他總是要廣納妃嬪的,何必便宜了別人家呢”

賀家妯娌倆一臉期盼地看著賀氏。

賀氏當然聽懂了們倆的意思,們是想送賀氏給封炎做妾,將來若是封炎有幸問鼎那至尊之位,那賀氏必能封個貴妃、賢妃什麼的。

而唐家

賀氏不地看了看另一邊的唐氏和唐大夫人,很顯然,唐家怕是打得一樣的主意,也想給封炎送妾呢。

想著,賀氏微微蹙眉,心頭還有些。封炎的世實在是太過離奇,到現在還沉浸在震驚中,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
賀大夫人審視著賀氏的臉,趁熱打鐵地又道“二姑母,依姐兒這孩子您也是知道的,一向孝敬您,將來若是有那個福緣,也會向著您的。”

賀大夫人熱切地看著賀氏,眸中帶著一種灼灼的熱度。

賀家當然也有他們的如意算盤,賀令依年歲比端木緋大,子也長了,嫁給封炎後,定可以比端木緋更早誕下麟兒。

要是封炎真有那造化,那麼賀家的外孫就是皇長子了,說不得就是未來的太子

到了那個時候,他們長房想要拿回那個失去的爵位便是輕而易舉的事。

“”賀氏慢慢地撚著手裡的佛珠,半垂的眼簾下,眸閃爍。

看來,這個提議也未嘗不可。

但是,這件事還得看端木憲的意思。

被關了這麼些日子,多總有幾分自知之明,今時不同往日,這端木家早就不再像幾年前,已不是能做主的了

賀氏手裡的紫檀木佛珠又頓住了,那雙渾濁的眼眸裡明明暗暗,既猶豫又不甘。

唐大夫人悄悄地拉了拉唐氏的袖子。

唐氏跟著附和道“母親,緋姐兒那丫頭什麼子,您也是知道的,蠻無禮,任妄為,這些年啊,仗著岑撐腰,在外麵得罪了不人。”

“這要是封炎隻是長公主之子,沒準還會沖著岑的麵子,讓緋姐兒幾分;可要是封炎真的有那個造化,您想想以緋姐兒驕縱的子,能夠攏絡住天子嗎”

賀二夫人著帕子又道“二姑母,這裡都是自己人,侄媳也就鬥膽說句大不敬的,皇後孃孃的先例就在那裡”

謝皇後就算是做了皇後又如何,籠絡不住皇帝,又沒生下皇子,現在還不是要把三皇子記名在膝下,將來榮華富貴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呢。

賀二夫人上這麼說,心裡也確實是這麼想的。

這男人啊全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,除非妻子的孃家太強勢,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,左擁右抱

與其把籌碼在端木緋一人上,還不如多押幾個人呢

說起來,端木緋也就是運氣好,正好皇帝給和封炎賜了婚,後來又攀上了岑

有了岑撐腰,別家想要送姑娘給封炎,就要顧忌岑的想法了,這封家不就是沒搞清楚狀況,弄得差點家破人亡了。

但是端木家就不一樣了,端木家是端木緋的孃家,給端木緋準備幾個陪嫁的滕妾也是理所當然。

他們說服不了端木憲,又不敢直接去找端木緋,就想到了賀氏,所以,他們才會費盡心思把賀氏從永禧堂弄了出來。

這件事能不能,就全看賀氏了。

賀家妯娌和唐大夫人皆是目期待地看著賀氏。

賀氏半垂眼簾看著手裡的紫檀木佛珠,沉默了片刻後,才道“這件事容我想想。”

其他幾人聞言有些失,麵麵相看,屋子裡靜了一瞬,似乎連空氣都隨之一冷。

們很快又重振旗鼓。

“二姑母,有道是,一榮俱榮,一辱俱辱。”賀大夫人親自給賀氏添茶,委婉地說道,“您想想,賀家好了,您也多個幫手是不是”

拐彎抹角地提醒賀氏,若是賀家能夠重新起來,那端木憲自然也不敢再隨意把賀氏起來。

唐大夫人也不甘示弱,迫不及待地介麵道“是啊,親家太夫人,機不可失時不再來,待到將來封炎的世大白於天下,也不知道會有多人家盯著呢”

“我家姐兒啊,您也是見過的,子最是溫賢淑了”

唐大夫人自賣自誇地說起唐家姑孃的好,飛快地對著唐氏使著眼,讓幫著一起說話。

然而,們的這些話已經不了賀氏的耳朵。

賀氏的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手上的佛珠,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。

說句實話,賀氏其實被們說了。

這幾年,端木憲一直在的兒子,甚至於還把了這麼久,這次若非是唐氏與賀家聯手籌謀,恐怕還被關在永禧堂裡,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重獲自由。

長房的那兩個丫頭與沒有任何脈上的聯係,而且一向對不親,不,應該說對抱有敵意。

要是端木緋那小丫頭真得了造化,有朝一日了高高在上的皇後,那麼將來豈不是還要對著端木緋屈膝折腰,甚至跪地拜伏那麼將來的兒孫還有立足之地嗎

隻是想想,賀氏就覺得心口發,像是有一隻看不到的大掌住了的心臟。

賀氏深吸了一口氣,稍稍冷靜了些許。

無論如何,端木家也不可能再送一個姑娘給封炎為妾,那麼賀家就是最好的選擇了。

賀家是的孃家,與不僅脈相連,而且利益相關。

至於唐家

賀氏的眸底飛快地掠過一道利芒。

賀氏、唐氏還有端木緋三人可以在後宮形一個三足鼎立的關係,彼此牽製,這樣,誰也拋不開自己了。

就如同今日這般,賀家和唐家都會有求於自己,所以才會甘心在自己跟前折腰,為自己百般籌謀

賀氏慢慢地撚著手裡的佛珠,沒有再說話,略顯乾癟的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。

唐氏等人立刻從賀氏那細微的表中看出了端倪,暗暗地鬆了口氣,知道這件事應該是了。

唐氏們彼此換了一個欣喜若狂的眼神,皆是容煥發。

賀大夫人這纔有心喝茶,優雅地淺啜了兩口茶潤了潤嗓,正想再說,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王嬤嬤打簾進來了,神有點怪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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