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夫人。”王嬤嬤恭恭敬敬地給了賀氏行了禮,目閃爍,一副言又止的樣子。
賀氏輕飄飄地瞥了王嬤嬤一眼,淡淡地說道“別支支吾吾的,有什麼話,直說便是。”
王嬤嬤嚥了咽口水,不敢抬頭直視賀氏,囁嚅地稟道“太夫人,大姑娘說了,賀家既然覺得我們端木家對太夫人照顧不周,不如就就把太夫人接回賀家好好養養吧。”
王嬤嬤艱難地說著,隻覺得頭皮發麻,子僵直地站在那裡,暗道下人難為啊。
屋子裡霎時陷一片死寂,氣氛微凝。
唐氏、賀大夫人幾人皆是目瞪口呆,再次被端木紜的做法震住了。
囂張,端木紜也太囂張了
這哪裡是首輔家的嫡長,不懂禮數,沒規沒矩,分明就是從哪個強盜窩跑出來的土匪吧
賀氏氣得臉發青,彷彿被人當麵甩了一掌般,差點沒拍案。
在被在永禧堂之前,就知道端木紜目無尊長,囂張跋扈,這才幾年,這丫頭變本加厲,更無法無天了
這丫頭莫不是以為就沒人可以治了,簡直不知天高地厚
想到剛剛唐、賀兩家人所言,賀氏瞇了瞇眼,眼神更加深邃也更加堅定了。
的確,要是端木緋真能一步登天,這府中恐怕就再也沒有的一點立足之地了。
這幾十年來,為了端木家生兒育,相夫教子,持務,大半輩子的年華都消耗在這裡,憑什麼到老了卻要一無所有
不甘心
賀氏的瞳孔越來越鬱,抿了一條直線。
王嬤嬤又嚥了咽口水,頭垂得更低了。頓了一下後,又補充了一句“太夫人,大姑娘已經讓人去永禧堂收拾您的東西。”
賀氏的東西大多還在永禧堂裡,方纔走水,過來得急,東西都還來不及收拾。
轟
賀氏隻覺得一怒火從心頭猛然間直沖向腦門,燒得理智全無,腦子裡轟轟作響。
“敢”
這一次,賀氏再也抑不住怒意,霍地站起來,口怒道。
端木紜作為孫竟然敢驅趕這個祖母,這可是不孝忤逆之罪
自己倒要看看,端木紜這小賤人敢不敢對自己手
賀氏氣得渾都微微抖了起來,口劇烈地起伏著。
賀大夫人與賀二夫人彼此換了一個復雜的眼神,賀大夫人在短暫的震驚後,反而勾笑了,“二姑母,回去就回去”
賀大夫人的臉上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,眼神中帶著一抹詭譎。
賀氏皺了皺眉,正要說話,就聽賀大夫人笑瞇瞇地又道“二姑母,孫把祖母趕出家門,這件事無論說到哪裡去,都是端木家理虧,端木紜這丫頭仗著二姑父不在,任意妄為以後可有的後悔的”
賀氏也是聰明人,立刻就從賀大夫人這幾句話中聽出幾分深意來,緒稍微緩和了一些,用眼神示意繼續說。
賀大夫人理了理思緒,就把年前年後王史兩次彈劾端木憲的事說了,也包括前幾日王史在太和殿上與端木憲的那場對峙,然後笑道“上次彈劾時,遊尚書不是說無憑無據嗎,現在證據不就來了。”
而且,還是端木家自己把“證據”送到了他們手上,等端木憲知道的時候,怕是要懊惱死了。
“還是你想的周全”賀氏的眉眼舒展了開來,角終於有了幾分笑意,心口的鬱結一掃而空。如此甚好,要讓端木紜知道什麼自食其果
“二姑母,現在是岑督主當朝,想必他也知道關於封炎的那些傳聞,雖然那件事還沒個準,但是以岑督主獨斷擅權的子,就算偏心端木緋,也必會設法一封炎的氣焰。”賀大夫人氣定神閑地了袖,神采奕奕,“封炎現在遠在南境,岑督主不能拿他下馬威,那麼,能、能打臉的隻有端木家了。”
“而我們,還可以借著這件事給岑督主遞個挑事的由頭,討一個好。可謂一箭雙雕”
賀大夫人越說眼睛越亮,心跳砰砰加快。
賀氏的角也翹了起來,含笑贊了賀大夫人一句“你倒是機靈。”
唐氏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,說不準就能以此來拿端木憲和端木緋,連忙道“母親,那我幫您去收拾東西。”
在唐氏的主導下,丫鬟婆子們都了起來。
半個時辰後,唐氏、賀大夫人等人就簇擁著賀氏來到了儀門,行李已經都收拾好了,足足裝了兩大車。
儀門附近還聚集了不下人,都朝賀氏的方向張著,三三兩兩地頭接耳。
方纔永禧堂走水的事,前院院的人都看到了,大火及時被撲滅了,也沒出人命,大夥兒這才鬆了一口氣,卻沒想到接著又出了一樁事
太夫人要跟著賀家兩位夫人回賀家去了
賀大夫人親昵地挽著賀氏的胳膊,扶著上了馬車,故意扯著嗓門道“二姑母,既然這端木家容不下您,您就跟侄媳回賀家去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賀二夫人高聲附和道,“姑母您又何必留在這裡看人臉,還真當我們賀家無人不”
下人們自然是聽到了,麵麵相覷,總覺得兩位親家夫人好像意有所指的。
三輛馬車很快從端木府的正門魚貫而出。
端木府是首輔府,除非有貴賓臨,平日裡即便是府裡的主子們進出都是走的角門,府中的正門難得大敞,引來不路人好奇的目,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貴人來了端木府。
這不,一輛黑漆平頂馬車從這裡經過時,馬車裡的人便讓馬夫放緩了馬速,結果,還沒看個究竟,反而被人住了。
“這不是莫夫人嗎”
賀二夫人眼睛一亮,急切地住了馬車裡的婦人。
莫夫人見是人,就吩咐馬夫停下了車,過視窗看著另一輛馬車裡的賀二夫人,點頭打了個招呼“賀二夫人。”
莫夫人與賀二夫人也不,本來也沒打算與對方多說,想著打個招呼就算了,然而賀二夫人卻是相反,正想找人傾訴呢,機會就自己湊上來了。
賀二夫人故意轉頭對賀氏道“二姑母,這位是禮部右侍郎莫夫人,您可還記得”
二姑母莫夫人怔了怔,下意識地朝後方端木府的牌匾看了一眼,心道賀二夫人的二姑母莫非是
下一瞬,賀氏挑開了窗簾,對著莫夫人微微一笑,矜持地頷首道“莫夫人,許久不見。”
莫夫人當然記得賀氏,心裡驚疑不定京中各府誰人不知道賀氏“病”了好幾年都沒出來見客,也知道王史彈劾端木憲的事沒想到賀氏居然再這時出來了
莫夫人連忙出一個殷勤的笑,問候道“端木太夫人近來子可好”
賀二夫人正等在那裡呢,以一方帕子裝模作樣地了眼角,嘆道“二姑母好不容易子才養好了些,就被那個大孫趕出家門了”
這一句話驚得莫夫人瞠目結舌,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。
莫夫人眼神微妙地看著賀氏和賀二夫人,心如明鏡。
有道是,家醜不可外揚。
哪家沒點見不得人的私,賀二夫人如此大張旗鼓地把這種事告訴自己,其心思昭然若揭。
莫夫人可不想攙和到端木家的私事裡,隨口敷衍道“端木太夫人,您要保重子啊。”
說著,莫夫人忍不住又朝端木府的正門方向看了一眼,正門正好在這時“砰”地一下關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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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木緋盛世寵之名門閨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