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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端木緋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》844出氣

慕祐景整個人還有些懵,有種如臨夢境的不真實

他是太子了

父王終於封他為太子了

他終於得償所願了

他就知道父皇會明白的,比起大皇兄、二皇兄、四皇弟他們,他纔是太子的最佳人選

慕祐景的眼睛越來越亮,猶如瞳孔中點燃了兩簇燭火般。

他現在是太子,那麼就意味著,待父皇駕崩,他就可以順理章地登上大寶,為大盛朝的下一任皇帝。

砰砰砰

慕祐景的心跳更快了,腦海中不浮現自己著皇帝的袞冕在眾臣的跪伏中,昂首闊步地走過金鑾殿,一直走上那高高在上的金鑾寶座。

從此,這朝堂上的文武百以及這天下人都要對他屈膝拜伏。

而他從此不用再向旁人屈膝,他從此不用再看旁人的臉過活,他就是這大盛朝最尊貴的天子

慕祐景的角高高地翹起,不下去。

“殿下。”江德深約莫也能猜出慕祐景在想什麼,心更復雜,暗道三皇子終究還是浮躁了點。罷了,他畢竟還年輕,以後多經些事自然也就好了,終歸有自己可以提點他一二。

慕祐景終於從暢想中回過神來,目再次看向了江德深,急切地追問道“外祖父,隻是口諭嗎可有聖旨”

慕祐景一臉期盼地盯著江德深。

江德深搖了搖頭,拈須道“文公公說,隻有口諭,是皇上親口與文公公說的。”

“隻是口諭”慕祐景彷彿是當頭被潑了一桶冷水般,眉心微蹙,出幾分失。口諭終究是口說無憑。

“殿下,你別忘了慕炎的攝政王之位是怎麼來的,還不就是仗著皇上的口諭”江德深安道。

頓了一下後,江德深又道“而且,您和慕炎那佞臣賊子可不一樣,皇上的口諭可是貨真價實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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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祐景的心底又燃起希

可問題是

“外祖父,現在是岑把持朝政,就算本宮說自己是太子,也肯定沒用。”慕祐景一時喜,一時愁,一時躁,頭疼地抬手眉心。

江德深看著慕祐景好似無頭蒼蠅的樣子,心裡再次嘆氣,耐著子又道“所以,我們還是得設法,讓皇上親筆寫下願意立您為太子的詔書才行。”

以前是不知道皇帝屬意的是誰,所以,不能輕舉妄,免得給他人做嫁裳。

但是現在,既然皇帝願意口諭立三皇子為太子,那定是願意立下聖旨的。

慕祐景喃喃自語道“是的,還是要有聖旨才行”

隻要有了聖旨,就算是岑也沒辦法顛倒黑白,指鹿為馬

慕炎又算得上什麼,不過是個臣賊子,過去,自己的父皇可以把崇明帝拉下那至尊之位,現在自己也可以把慕炎踩在腳底。

而這次,他可不會像父皇那樣婦人之仁,他一定要斬草除,要讓安平、讓慕炎他們統統付出代價。

慕祐景心裡打定了主意,大義凜然地又道“臣當道,小人得誌。如今父皇被佞挾持,本宮作為兒子,必要撥反正,好還大盛一片朗朗乾坤。”

跟著,慕祐景一臉鄭重地對著江德深躬作揖,正道“還請外祖父替本宮謀劃。”

江德深滿意捋了捋胡須,淡聲道“現在差的就是時機。”

慕祐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

外祖孫倆對視了一眼,其實都心知肚明。

養心殿外都是岑的人,裡麵有侍、太醫,外麵有錦衛把手,圍得好似鐵桶般風,唯一的缺口就是文永聚了。

可是這麼多雙眼睛盯著,憑文永聚肯定不夠。

雅座裡靜了下來,落針可聞。

外麵大堂的喧嘩聲變得更響亮了,慕祐景煩躁地皺了皺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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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打承恩公府倒臺後,皇後閉宮不出,一副要與他撇清關係的架勢,他能用的人手就更了,以致步步艱難。

隨著沉默的蔓延,雅座裡的空氣微微凝滯。

“殿下,”須臾,江德深開口問道,話鋒一轉,“五公主殿下怎麼樣了”

“”慕祐景聞言,臉像是染了墨似的,一下子變得很難看。

他這個妹妹真是愚蠢

明知道自己正在籌謀太子之位,是他的妹妹,在這個關鍵時刻,應該給自己出力,而不是給自己添,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想的,竟然背著自己鬧出替嫁這種荒唐的鬧劇來,不僅丟臉,也連累自己丟了臉。

這段時日,慕祐景在宮裡也常常能聽到有宮人在私下議論,說三皇子的妹妹心思毒,竟然想奪了自己皇姐的婚事,簡直是不知禮數,不知檢點,沒臉沒皮,連長有序都不知道。

明明是朝自己犯了錯,可是別人說起來都說是他的妹妹犯了錯。

慕祐景的薄一條直線,眉頭皺得更了。

而且,朝明知自己想要娶端木緋,還非要跟自己作對,出言頂撞端木緋,還和端木緋鬧得那麼僵,這不是讓端木緋也遷怒到自己上嗎

慕祐景越想越覺得不快。

別人的妹妹都有本事,比如涵星,就替端木家攏絡住了李家,他的妹妹卻半點用沒有,還會給他惹事。

慕祐景沒好氣地說道“外祖父,別提了,本宮還寧可沒有這樣的妹妹,還來得省事些”

江德深也覺得朝這事辦得蠢,不過這事總有兩麵

“殿下,我覺得五公主殿下這件事,倒是出得正好。”江德深勾了勾,神出一抹意味深長。

“”慕祐景一頭霧水地挑了挑眉,不解其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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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被關到冷宮了,還傳得京城人盡皆知,以後怕是連門好婚事都找不到了,已經是顆廢子了,還能有什麼用

江德深揚了揚,氣定神閑地接著道“五公主殿下不是想從北三所出來嗎殿下可以以此勸乖乖聽話”

這時,雅座外又傳來一陣“蹬蹬蹬”的上樓聲,以及小二熱的招呼聲“幾位客,這邊請,走廊盡頭的雅座正好還有間雅座空著。”

外麵的步履聲和說話聲漸漸臨近,又漸漸遠去

慕祐景凝神聽江德深細說,神鄭重,似在思忖著什麼。

須臾,外麵的走廊上又安靜了下來。

慕祐景抬起頭來,直視著江德深問道“外祖父的意思是要放棄岑嗎”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猶豫與茫然。

江德深搖了搖頭,嘆息道“以岑現在的權勢,放棄他的支援,對殿下您而言不太明智了。”

最大的問題是岑不吃,完全不理三皇子的示好。

其實,隻要細想,就會發現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,岑能從一個普通的侍爬到如今權傾朝野的位置,他必然是個心誌堅定的人,而且,榮華富貴、權力地位,岑什麼都不缺,什麼沒見過,想要打他,可沒那麼容易。

況且,岑若是那麼容易就會被說的人,那麼也就不是非擇三皇子不可,畢竟想要討好岑的人多著呢,皇帝也不是三皇子這一個皇子。

想著,江德深的瞳孔變得更幽深了。

慕祐景也不想就這麼放棄岑,有了岑的支援,自己登上帝位的道路就會容易得多,反之,有了岑這個敵人,自己勢必要花十倍百倍的心力才能得償所願。

慕祐景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,不知道第幾次地抱怨道“岑怎麼就會挑中慕炎呢”

端木緋。

江德深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現了答案。

眾所周知,岑十有**是為了端木緋才擇了慕炎。

慕祐景著空杯子,心裡暗自懊惱還是他太失策了,當年他就該把人弄到手的又何至於到今天這個黔驢技窮的地步

江德深一看慕祐景的表就知道他又在後悔了,用提點的口吻安道“殿下,不管是為了什麼,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並不牢靠。”

江德深親自給慕祐景添了茶。

“外祖父說得是。”慕祐景點了點頭,鎖的眉宇稍微舒展了一些。

已經是第二次把慕炎掃地出門了,而且還是堂而皇之的,一點都不給慕炎麵子,顯然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岑尊而慕炎卑,主權在岑上。

所以

慕祐景喃喃低語道“看來之前岑把東廠借給慕炎,果然是為了端木緋的麵子”

江德深心有同地微微點頭,慢慢地捋著胡須,“殿下莫要急躁,隻要這兩人之間有裂痕,裂痕很難修補,隻會越來越大,我們隻需耐心等待,然後,才能一擊即中。”

慕炎再次被岑趕出來的事,不止是三皇子,全京城的府邸都在著。

眾人在私底下議論紛紛,有人隻當看好戲,有人慶倖幸好之前沒站隊,也有人生怕慕炎的地位不穩,慕炎與岑說不定很快就決裂,開始琢磨起退路。

唯有慕炎不如山,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,彷彿對京城中的暗洶湧全然不知。

眾人見慕炎還是一如往常一樣囂張霸道,又遲疑了,覺得他肯定是有所倚仗的,懷疑他是不是拿了岑的把柄。

各種揣測、各種議論傳得沸沸揚揚,也難免傳端木憲的耳中,端木憲聽多了,也多有些愁眉苦臉。

端木憲不在乎岑和慕炎是否決裂,隻要別連累的自家孫姐妹失和就好了。

端木憲思來想去,越來越愁,想悄悄找端木緋問問,卻見端木緋一副萬事不愁、每天忙著針線活的樣子,他又有些沒底了,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。

雖然心裡疑神疑鬼,愁得頭發都白了不,但是麵對時不時來打聽訊息的同僚,端木憲還是氣定神閑地保持一貫的高深莫測,用一種“爾等凡夫俗子”的眼神俯視眾生。

從端木憲上探聽不到訊息,就有人把目瞄準了許明禎。

許明禎是正正經經的兩榜進士,曾拜兩廣總督,乃封疆大吏,很顯然,慕炎特意把這位外祖父弄回京一來是唯親是舉,二來恐怕是為了分權,擴大他在朝堂上的勢力。

他們能想到的,岑肯定也能想到。

人都在觀,一些訊息靈通的人已經打探到許明禎進了兵部後,會負責整治晉州。

誰都知道晉州如今山匪為患,可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拿得下的。

這個時候,被眾人所的許明禎正在武英殿的書房中,目著掛在墻上的一幅輿圖。

這是晉州的輿圖。

“外祖父,現在晉州從太康城到九河鎮還有安吉城一帶都被金家寨佔領了。”慕炎就站在輿圖邊,一邊說,一邊以一枚枚白的小旗子在輿圖上釘下標記。

“而章文澈和伍延平在晉南,”慕炎的手指在輿圖上緩緩地下移,停頓在大通城一帶,“他們已經把周邊的四五小寨子收服、整編”

這些小寨子一對上朝廷軍隊,就慫了,終究不敢以卵擊石,大都是直接投降的,但還有些寨子選擇與其他寨子合作,也有些寨子投靠了晉州最大的兩個山寨金家寨和泰初寨。

金家寨囂張地占地為王,泰初寨以懷政策默默發展。

慕炎又用一枚枚藍小旗子標記在輿圖上,標示出泰初寨的勢力範圍。

旗子代表金家寨,紅旗子代表朝廷軍,藍旗子代表泰初寨,三勢力一目瞭然。

許明禎早知晉州,卻是到此刻才知道到了這個地步,眉心微蹙。

許明禎深深地凝視著輿圖片刻,沉聲道“攝政王,如果要收復這兩個寨,隻能開戰”

氣氛微凝。

“外祖父,我不想耗。”慕炎坦然地表達了他的態度,眼神清澈明亮。

戰爭就意味著傷亡,南北境戰數年,死傷將士與百姓不計其數,到現在,北境的戰事還未結束,不到萬不得已,他實在不想把兵力用在自相殘殺上。

這幾年,大盛死的人已經夠多了

“外祖父,我希您能製定出整頓晉州的政策。以最小的耗,收復晉州。”慕炎神鄭重地看著許明禎道,同時,他手做請狀,示意許明禎到窗邊坐下。

兩扇窗戶大敞著,照得書房裡一片明亮,此刻是七月盛夏,書房擺著冰盆,氣溫恰到好,隻是從視窗吹進來的夏風帶著悶悶的暖意,窗外,蟬鳴不斷,知了知了地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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