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!」
天音仙子臉上的霧氣並沒有散開,但不知為何,君慕淺卻看清楚了的瞳孔。
那是一種極淺的藍,像是天空的藍,但一眼看去,又深如大海,浩浩。
不可捉,不可參。
由於喝酒的緣故,那雙淺藍雙眸浮著幾層霧,模糊迷離。
君慕淺沒有轉頭,也沒有躲避,便靜靜地著。
兩道視線就那樣匯在一起,然而……
白子甩了甩頭,將手中筷子猛地一揚。
「啪」的一聲響,筷子彈到了桌子上,將那把琴挑了起來,剛好回到了的懷裡。
邁步向前,步子歪歪斜斜,像是馬上就要倒下。
但即便是這樣,也走了過來。
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,直到麵對麵。
君慕淺的眼神極為平靜,連心跳也不曾快上一分,眸如水。
沒有殺意,沒有森涼。
而這時,天音仙子忽然腳下踉蹌了一下,這一次沒有站穩,一崴,將要倒下。
「唰——」
電火石之間,君慕淺右臂一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扶住了。
「嗡!」
剎那間,似有靈力波著,空氣也震了起來。
君慕淺低頭看著已經喝醉了的子,罕見地沉默了下來,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。
因為也一時沒有明白過來,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舉。
且先不說天音仙子之間和是否有敵對關係,縱然是毫無關係的普通人,可能都會避開,不怎麼喜歡陌生人到,無論男。
「嗬嗬嗬……」一聲極低的笑慢慢響起,帶著醉意,「多謝姑娘了。」
說著,天音仙子便慢慢地站了起來,雙眼再度和平視,而一隻手還按著的肩膀。
「不謝。」君慕淺淡淡,「舉手之勞。」
「舉手之勞?」天音仙子看著,忽然又笑了起來,這次的笑帶著幾分悵然,「姑娘這麼說,倒是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小姑娘。」
聞言,君慕淺的雙眸微深,挑了挑眉,揚聲道:「哦?」
現在可以確定了,天音仙子和這的主人以前應該有著一些集,而且也並無敵意。
可是從接的記憶中,除了去年的那次百宗大戰,此前應該從未見過天音仙子,遑論相識。
並且,眼下還不知曉,天音仙子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。
倘若是真醉,那麼可能是真的沒有認出來,倘若是假醉,那就耐人尋味了。
「不,現在也應該是姑娘這般大了。」天音仙子搖了搖頭,「隻可惜,我許久未見著了。」
「是麼?」君慕淺不聲,淡淡,「有緣自會相見。」
說來,和天音仙子委實有緣,出門買個葯都能到。
「說得有理。」天音仙子靜了半晌,又笑,嗓音低低,「那就希我下次見到那個小姑娘時,能有姑娘這般出了。」
說完,收回了手,抱著琴,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。
步子仍有些歪斜,顯然是醉得不清。
君慕淺負手而立,並沒有阻止白子離開,耳邊卻響起了唱的淺聲。
「孤旅十年酒自斟,芳華寂寥如塵,明月難以照離人,何安?」
「隻道生死兩相恨,一別多傷痕,而今回首再相逢……」
那聲音一頓,忽而散去,才落下來四個字:「此竟深。」
「而今回首再相逢?」君慕淺看著白子的背影,輕聲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,搖了搖頭,深吸了一口氣。
還是認出來了。
可是這樣的相逢卻不是猜測的那樣——有戰,有爭。
以為,們應該是陌路,或者是仇敵,可是到頭來都不是,反而像是……許久不見的故友。
君慕淺的眉心微,這次和天音仙子接之後,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了。
如果們之間什麼恩怨都沒有,為什麼天音仙子要在去年的百宗大戰上破丹田?
仔細地回想了一下——當初,似乎小姑娘隻是剛剛登臺,就被打了下來,從頭到尾,那場比試,天音仙子都沒有出現。
後來的事亦不知道多,因為小姑娘當時直接暈過去了,這是腦海中僅存的記憶。
「唉……」君慕淺嘆了一口氣,自言自語,「難不是本座來了之後,吸引了天音仙子?見本座長得好,才這般親近?」
也懶得去深究了,想多了容易掉頭髮,因為知道,這次見麵隻是一個開始。
們還會……再見的。
**
「砰!」
昏睡之中的樓雲翩猛地驚醒過來,半睜著眼睛朝門外看去,帶著茫然之,不確定道:「師姐?」
「可好些了?」天音仙子將手中的琴放下,然後坐在了桌子旁。
此刻的還哪有半點醉酒的樣子,整個人仍是平素的冷冷清清。
子素白如玉的手出來,拎著茶壺倒了一杯茶。
「早都好了。」樓雲翩撓了撓頭,「師姐,你別聽那些流言,你要是不信的話,我蹦一下給你看。」
說著,就準備開始跳。
「行了。」天音仙子搖了搖頭,「你一個長公主,還帶著『鎮國』的封號,怎麼如此不安分。」
「我也就在師姐麵前這樣了。」樓雲翩不以為意,了鼻子,詫異,「師姐,你喝酒了?」
「嗯。」
樓雲翩驚了:「師姐你竟然會對紅塵俗世之興趣?」
「為何不?」天音仙子抬頭,「我也是凡人。」
樓雲翩吶吶:「我們可都沒有把師姐你當凡人。」
因為這位師姐,可同其他天音門都弟子不一樣,隻因其來歷……很是不尋常。
不,應該說是一片空白。
------題外話---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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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首不算詩的詩,我隨便寫的(捂臉),不用深究什麼意思。
—推薦莫西凡《江山盡風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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