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家和謝家的棚子並不在一,但由於寧國侯和蒞長公主都隨駕在迎樓上,所以言豫津直接就坐了過來,說是跟大家在一起熱鬧。飛流今天並沒有忽忽現的,而是一直都挨在梅長蘇邊,盯住每一個有意無意靠近過來的人,冷洌的氣質連旁邊的三個貴公子都覺得有些心頭髮寒。
近午時分,迎樓上突然鍾罄聲響,九長五短,宣佈皇駕到來,樓下頓時一片恭肅,雀不聞,只餘司禮高亮的聲音,指揮著衆人行禮朝拜。
從錦棚這一圈向上去,只見迎樓欄桿宮扇華蓋,珠冠錦袍,除了能從位置上判斷出皇帝一定是坐在正樓以外,基本上分辨不出任何一個人的臉。不過對於那些樓上人而言,況自然又不同了,居高臨下俯視四方,視野之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這時司禮已引領今天預定要進行比試的前五十人上了平臺,參拜皇帝,一一報名後方下去,按籤決定的順序與配對,正式開始了較量。
梅長蘇爲天下第一大幫的宗主,雖然由於原因難修武技,但對於各門各派的武功卻是見識廣博,如數家珍,非常人所及。同棚的三個年輕人時時詢問,他也耐心地一一解答,儘管臺上的比試目前還未達到彩的程度,但棚的氣氛卻十分地熱鬧。
前三場比試剛結束,本來就知道絕不會的訪客終於來了第一個。
不過令大家吃驚的是,這個訪客卻是一開始想也未曾想到過的。
“幾位公子爺,今兒個可玩得高興?”面對棚諸人幾乎毫不掩飾的驚訝,來者本不以爲意,笑瞇瞇地微躬著子,一甩手中的拂櫛,拱手行禮。
“啊,不敢當不敢當,高公公請坐。”謝弼是常歷場的人,最先反應過來,忙上前扶住。
“坐就不用坐了,”雖然是已在皇帝駕前侍候了三十多年的老心腹,又早已升任六宮都太監總管,但高湛的爲人世一向並不張揚,面對這幾個年齡小上幾的孩子,他仍是毫不失禮,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,“你們快跟著咱家來吧,太皇太后要見你們。”
“太皇太后?”謝弼嚇了一跳,“老人家也來了?”
“可不是。太皇太后在迎樓上見你們這幾個孩子玩得開心,你們上去呢。”
“我們全部?”
“對,這位先生,還有這個小哥,全都上去。”
謝弼回過頭來,大家面面相覷了一陣。這位太皇太后是皇帝的嫡祖母,如今已九十多高齡,從不過問政事,所以寬心壽長,太后都薨逝了多年,還活得十分滋潤。由於素日最喜歡的就是看到邊圍繞著一羣晚輩,所以會派人來召見也不稀奇,只是沒想到老眼昏花的,居然還能看清楚下面坐著什麼人。
不過發愣歸發愣,太皇太后召見,皇帝也不敢不去。一行人只得整理冠,隨著高湛出了錦棚,自側梯進了迎樓。
太皇太后並不在正樓,而是駕坐於避風的暖閣裡。一進閣門,就看到有位頭髮雪白的老太太斜歪在一張榻上,滿面皺褶,容慈祥。除了羣的宮彩娥、監侍從以外,旁邊還陪坐著四個人。
梅長蘇眼眸略略一轉,就已確認了這四個人的份。
首座上冠黃袍,氣度雍容的應是正宮言皇后,眼角脣邊已有皺紋,只依稀保留著幾分青春時代的貌。皇后右手邊是位高髻麗容的宮裝婦人,年齡也在四十以上,只是保養得更加好些,皮依然頗有澤,這位當是太子生母越貴妃。皇后左手邊坐著的中年婦神態更加端莊,秀麗的眉目有些眼,自然是蒞長公主。最後一位是個年輕子,服飾簡單,妝容素淡,容雖稱不上絕,卻英氣,神采華,滿室的華服貴婦,竟無一人得住的氣勢,想來除了霓凰郡主,何人有如此風采?
“來了嗎?”太皇太后地坐了起來,眉花眼笑,“快,快過來,跟我說說都是哪些孩子啊?”
言豫津忍不住抿一笑,被言皇后瞪了一眼。
因爲年事已高,太皇太后近年來已有些糊塗,雖然喜歡親近年輕人,但卻本記不清誰是誰,有時明明頭一天才見過,第二天就又要重新引見一遍了。
高湛引著衆人上前,梅長蘇尋隙低聲哄著飛流:“等會兒讓老拉拉你的手好不好?笑一下給老看好不好?”
飛流冷著臉,出不願意的表。
這時太皇太后已拉起了離最近的蕭景睿的手,高湛忙從旁介紹道:“這位是寧國侯大公子蕭景睿。”
“小睿啊,親了沒?”老人家慈和地問道。
“還沒……”
“哦,要抓啊!”
“是……”
了蕭景睿的頭後,又轉拉住了謝弼的手。
“這是寧國侯二公子謝弼。”
“小弼啊,親了沒?”
“沒……”
“要抓啊!”
“是……”
接下來太皇太后又向飛流招手,梅長蘇忙將他推了過去,年冷著臉,勉強讓老太后攥住了自己的手。
“這位小哥飛流……”高湛飛快地問了謝弼後介紹道。
“小飛啊,親了沒?”
“沒有!”
“要抓啊!”
“不……”沒等飛流“不要”兩個字出口,梅長蘇已經趕過來捂住了他的。太皇太后的注意力自然立即轉移到了他的上,拉過他的手來,笑瞇瞇地看著。
“這位是蘇哲蘇先生。”高湛道。
“小殊啊,”太皇太后口齒有些不清地問著同一個問題,“親了沒?”
“沒有。”
“要抓啊!”
“……”
最後被拉過去的是言豫津,高湛介紹之後,太皇太后依然問道:“小津啊,親了沒?”
言豫津眨了眨眼睛,很惡作劇地道:“已經親了。”
太皇太后稍稍停頓了一下,似乎正在反應,但隨即又問出一個新的問題:“生孩子了嗎?”
言豫津一呆,喃喃道:“還沒……”
“要抓啊!”
“……”
言皇后移步上前,恭聲道:“皇祖母,讓孩子們陪您坐一會兒嗎?”
“好,好,”太皇太后很歡喜,招手安排道,“都坐過來,小殊坐太邊,小睿小弼在這裡,小津也不要站著,小飛離得太遠了……”
被年輕人圍坐著,老人家表欣,命人不停地端來一盤盤緻果點,像對小孩子一樣分給他們吃,自己一旁看著,笑得極是開心。
不過儘管心愉悅,但太皇太后畢竟已是高齡,未幾神便見倦怠。言皇后生怕有失,與蒞長公主一起連勸帶騙,終於哄得同意回宮休息,幾個人纔算被放了出來。
梅長蘇以爲這次破格的召見應該就此順利結束,微微放鬆了一些,跟大家一起邁步出了暖閣。誰知剛剛走到樓梯口,就聽到背後有個清揚悅耳的聲道:“蘇先生請留步。”
雖然的只是“蘇先生”留步,但可想而知所有人都留了步,一齊回過頭來。
霓凰郡主姿優地走了過來,一派強者風範,彷彿本不在意投注在上的這麼多道視線,徑直就走到了梅長蘇面前,莞爾一笑:“暖閣裡實在太悶,不適合我這樣的軍旅之人。蘇先生如不介意,可願陪我到廊上走走,看看下方的比試進行的如何了?”
且不說這位是名揚天下的霓凰郡主,就算只是個普通子,也沒有拒絕的道理,所以梅長蘇一笑領命,輕聲向飛流下了指令後,便陪著郡主緩步走向樓閣房間外的長廊。
飛流冷著臉,站在原地未,目如同是固一般直直地向遠方,整個人好似就這樣變了雕塑。但其他三位貴公子就不能像他一樣裝是雕塑了,全停在樓梯口左右爲難。走吧,不放心梅長蘇,不走吧,這個地方又不是想留就能留的,正拿不定主意呢,高公公已移步過來,滿面堆笑地道:“郡主留的客,幾位公子爺有什麼不放心的?請樓下錦棚座吧,呆在這裡,也未免太拘束了各位。”
話雖說的委婉,意思卻很清楚。三個人無奈之下,也只好就這樣下了樓。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,高湛雖然一直居於深宮,但好像很清楚飛流份的樣子,把三個有地位的貴公子趕走了,卻管也不去管這個冷年,由著他像釘子一樣豎在樓道口。
這時梅長蘇已陪著霓凰郡主走到了外廊上,兩人並肩而立,看著下面打得熱鬧的高臺。
“蘇先生,”霓凰郡主目中波流轉,凝於梅長蘇的側面,問道,“昨日在寧國府上恭候了多時,聽說貴不適,竟無緣得見。看今天的況,似乎已然康復了?”
“是的,已然康復了。”梅長蘇渾不在意地答著,半點也沒有被人家指出你在託辭時應有的尷尬。
“本來我還想欣賞一下江左梅郎如何應對皇后娘娘的示恩招攬呢,可惜了。”霓凰郡主看著他的樣子似乎更加增了興趣,“你知道你的麻煩是怎麼來的嗎?”
“麻煩?”梅長蘇轉過頭來,“我有麻煩嗎?”
“我敢肯定,等會兒先生回到寧國侯府的錦棚後,太子殿下和譽王殿下會立即前來拜會的。你信不信?”
“郡主所言,焉敢不信?”
“你不覺得很奇怪嗎?”霓凰郡主目如劍,語氣中傲氣森森“雖然你執掌天下第一大幫,江左梅郎的清韻才名也遍譽江湖,但畢竟只是一個平民,對朝局紛爭其實談不上有多大助益,可爲什麼太子和譽王會對你如此興趣呢?”
“說句實話,”梅長蘇苦笑道,“我的確一直都非常奇怪。想我平平碌碌,不過被一幫兄弟扶持,纔算略有薄名,本從未有過什麼安邦定國的功績,何德何能讓皇子們垂青?郡主既有這樣的真知灼見,求您跟兩位殿下說一說,梅長蘇此人,實在是得之無益。”
霓凰郡主朗聲一笑,深深地看了梅長蘇一眼,也隨著他把目放遠,眺著靄靄霧嵐中的金陵城,半晌後方緩緩道:“你的麻煩……來自瑯琊閣……”
瑯琊閣。
似乎是個地名,又似乎是個組織,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它應該更像是一個鋪子,一個做生意的鋪子。
這裡做生意的程序是這樣的,你進瑯琊閣,提出一個問題,閣主報價,如果你接這個價格,就付錢,然後瑯琊閣便給你那個問題的答案。
曾經有人大罵過瑯琊閣是騙人的地方,因爲“如果你提的問題他答不出,瑯琊閣就會報出天價,你付不起錢,他當然不用回答,這不就是騙人嗎?”
可是儘管如此,瑯琊閣的門前依然車水馬龍,銀子流水般的收進來。人們依然相信,無論你想知道什麼,只要帶著足夠的銀子進到瑯琊閣,就能得到滿意的答案。
這個權威迄今爲止,還沒有被打破過。
“我的麻煩來自瑯琊閣?郡主此言何意?”梅長蘇轉過頭來,略略有些容。
“先生知道瑯琊閣對你有什麼評語嗎?”
“知道啊,”梅長蘇淡淡道,“公子榜首嘛,不過是唬人的罷了……”
“瑯琊閣每年排的這幾大榜單,雖然是免費,但卻絕不唬人,”霓凰郡主語音清越地道,“天下十大高手排名,天下十大幫派排名,天下十大富豪排名,天下十大公子排名,天下十大人排名,能上這幾大瑯琊榜的,哪個是等閒人?”
隋末民不聊生,烽煙四起,天下大亂,各路英雄逐鹿天下。從石棺裡面爬出的梟雄,魂系千年,黃沙百戰,氣吞萬里如虎,註定要去圖謀江山入戰圖,滅天下諸侯,敗天下豪雄,強壓李唐野心。敗者爲寇,勝者爲王,江山如畫,美人如玉。
意外穿越到古代,從棺材中爬出。 有人要搶我老婆?家中無存糧?得罪了山賊? 這是個內憂外患的朝代,強人落草為寇,殺人放火,平民餓死街頭,遵從法紀。 王侯將相,寧有種乎。 張青楓以印刷術崛起,運用現代化的知識安身立命……
永樂九年,盛世天下,國大民驕,四海來朝! 值此時,問一聲,誰不想當大官人! 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