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傷一向好得比常人慢些。
最近幾日是沒法往將軍府跑了,宮人在院子里擱了張榻,蘇蕉兒安分地半躺著休養,頗覺百無聊賴,聽著向云在耳邊絮絮叨叨。
“……沒想到太后娘娘竟然真的去勒令陛下廢后,實在好笑,皇后廢立如此大事,豈是一兩句話便能左右的。”
自那事后,陳皇后這邊算是徹底與圓福宮割裂了,向云說話也不再客氣。
嘆口氣:“只是難為陛下夾在其中,左右為難。”倒不如快刀斬麻。
帝后相互扶持二十四載,之堅向云十分肯定。只是不好對生母多加指責,但照太后娘娘這般作下去,僅有的母子分恐怕遲早要消耗殆盡。
蘇蕉兒聽得昏昏睡,余瞥見桌上的糕點,慢吞吞道:“我這幾日都沒有去找溫將軍玩,他會不會忘了我呀?”
溫將軍的記大概是不會像小千歲這麼差的。
向云安道:“糕點不是每日都差人送去府上了麼?不會忘的。”
意外的是,這幾次送去的糕點,將軍府倒是都收下了。
暖融融的日落下來,照出椅上人兒雪一般白膩的。鋪開,帶散地垂在榻邊,被院外吹進來的清風。
為了讓傷好得快些,且方便換藥,蘇蕉兒兒早卷到了高,也沒穿鞋,寬大層疊的擺本能蓋住整條,卻在翻的作中落一些,出一截纖細的腳踝以及秀氣可的右腳。
天氣逐漸回暖,昨兒立夏,今日太又暖和,左右是自己宮里,向云便沒有管那只出來的腳。
“說起來,小千歲那時為何不讓奴婢說清楚?”疑道。
若是早早跟太后娘娘說,代小千歲抄佛經的人是溫將軍,估計便不必跪那三刻鐘了。
蘇蕉兒半闔著眼,有些犯困:“溫將軍是好心幫我抄書,我不能連累他挨打呀。”
還記著那二十板子的事,幸好沒說,否則溫將軍就要遭殃啦。
“哦?小千歲還真是。”
院門外,冷不丁傳來一道低沉慵懶的聲音,形拔的俊男人不知何時來到了云安殿,就站在大敞的院門,似笑非笑地著這邊。
青天白日,云安殿自然不會閉大門。加之大家都知道這里是小千歲的住,若不想被太子殿下臭罵一頓,其他皇子也不會不打招呼就過來。
誰會料到,溫疏水竟敢大搖大擺地出現!
向云噌一下起,擋住蘇蕉兒此時態,迅速將的擺拉下來遮住腳,順手又將領口一并整理齊平。
聽說習武之人目力極佳,也不知方才看到了多。
向云簡直要咬牙切齒。
蘇蕉兒迷迷糊糊睜開眼:“我怎麼好像聽見溫將軍的聲音了?”
打理妥當,向云才轉面對那人,抑著不滿道:“這里是小千歲寢殿,溫將軍此番行徑是否唐突僭越了?”
幾個護衛立即攔住門口,溫疏水卻無視他們一般,閑庭信步地往里走。
溫將軍是祿安帝都要給三分面子的人,他們左看看右看看,一時竟不敢出手。
溫疏水是朝臣,能皇宮并不稀奇,可一想到竟有人能在人來人往的后宮出自如,向云便一陣心驚膽跳。
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,竟真的有人會做出如此荒誕放肆的事。
可一想到這人是溫疏水,似乎又沒那麼意外了。
人走到了跟前,蘇蕉兒坐起才反應過來,先是出驚訝之,隨即便高興道:“溫將軍,你來找我玩嗎?”
溫疏水著,眸晦暗不明,最后只是在邊勾起一點不明顯的笑。
“是啊。”
第十二章 滴滴
蘇蕉兒一聽,便掩笑起來,指邊出一截藏不住微笑弧度,滿是雀躍歡喜:“太好啦,我原以為要等我全好了才能見到你呢。”
聞言,溫疏水掃過那遮蓋在擺之下的雙膝,似乎仍能瞧出那兒纖瘦脆弱的廓。
北晉男大防雖不算特別嚴格,但陌生男人登堂室顯然不合禮數。
向云神嚴肅,正要上前去阻止,蘇蕉兒卻已經大大方方出白的雙腳,那圓潤泛的指頭還翹了翹,聲氣地沖一旁的小宮道:“熙兒,穿鞋。”
這般份,自然是養大的,熙兒就是平日里伺候的一名宮。
向云每回有別的事要忙,都是讓抵上來服侍,與蘇蕉兒也要親近一些。
溫疏水目明晃晃地落在那雙小腳上,雖未停留太久,向云仍是面一白。
都怪們平日里不曾與小千歲強調男大防,畢竟接的多是子,陛下與太子殿下更是會自覺避開。
似乎生怕溫疏水還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,得了命令的熙兒快步上前,麻利地將鞋給蘇蕉兒穿上。
蘇蕉兒小心地踩上地面,如今膝蓋消腫,已經可以站起來慢慢走了。
走路速度本也不快,乍一眼倒是瞧不出什麼異常。
眼見沒什麼警惕心的主子還要將人往屋引,向云連忙出聲:“小千歲,今日日暖和,就請溫將軍在院里落座吧。”
院里除了宮人搬來的榻,還有一套黃花梨的桌椅,擺著茶水和琳瑯糕點,中央還有一只玉壺春瓶,著兩枝清早宮人折來的新鮮桃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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