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蘇倩云在噩夢中驚醒,扶著顯懷的孕肚,冷汗淋漓。
“側妃?您怎麼了?”執夜的綠玉忙從旁邊的塌上起來,點燃了蠟燭,開了床幔。
隨著床幔緩緩打開,昏黃的燭一點點地照在蘇倩云蒼白如鬼的臉上,顯得分外猙獰可怖。
綠玉拿著帕子給拭額頭上的冷汗,“側妃娘娘,您這是怎麼了?可是了胎氣?”
蘇倩云大口大口地著氣,“我做噩夢了。”
“是不是又夢到紅香那小賤蹄子了?”綠玉給倒了一杯水,雙手捧給,一臉關切。
綠玉幾次對紅香下手,都讓躲了過去,還是蘇倩云用肚子里的孩子冒險,陷害,沒想到竟然在季郡王和側妃面前撞柱以證清白。
當時,腦漿子都出來了,眼珠子突出,神猙獰怨毒,十分恐怖,害的蘇倩云這幾天總是做噩夢。
蘇倩云喝了水,才平復了下心,心有余悸地道:“不是那賤蹄子,我夢到母親了。”
綠玉安道:“夫人?夫人好好的在……天牢呢?”
語氣有些不確定了,臉一白,劉氏在哪兒呢?替蘇倩云去天牢看過蘇錦業等人,但沒在天牢看到瘋癲的劉氏呀!
蘇倩云臉也是白了,“母親,不會還在……”
劉氏瘋了,被蘇錦業關在暗牢里了。蘇府被查抄,若是沒發現暗牢,下人們被關的關,被賣的賣,誰來伺候劉氏吃喝?
蘇倩云打了自己的臉一下,“我怎麼把母親忘了呢!”
綠玉忙攔住的手,道:“這一遭遭的大事,側妃娘娘的打擊太大,而且都說一孕傻三年,您記憶力減退也是有可原的。”
心里也頗為寒涼,蘇府出事都快半年了,小姐竟然才想起夫人,那可是的親娘,拿當寶貝一樣養大,竟然就這麼被忘了。想來是夫人定是出了事,才托夢來罵這個不孝。
蘇倩云卻被綠玉的話安到了,道:“天一亮,我們就回府看看。”
綠玉神抑郁,“府被封了,門上著封條,還有兵把守,我們進不去的。”
綠玉的爹娘兄弟都在天牢里,這些年因著在主子面前得臉得了很多不義之財,都藏在原丞相府里,也曾回去,想把那些財取出來,誰知原丞相府被封了。
蘇倩云想了想夢中的景,很是害怕,畢竟是親娘,怎麼能一點兒都不關心?現在想起來了,就焦急起來。
想了想,道:“讓暗衛帶我們潛進去!”
綠玉眼睛一亮,道:“我爹娘藏了些財,咱們順便取出來。”
蘇倩云值錢的私房都藏到空間里了,空間沒了就全沒了,季郡王為了贖罪又捐出了大半財產,現在窮得很,連籠絡下人都不得不扣扣搜搜的。
趁著天沒亮,兩人讓暗衛帶著來到原丞相府。因為里面沒人了,防衛不是很嚴,很容易就找到防衛缺口,從墻頭上跳了過去。
只有小半年沒住人,院子里已經十分荒涼破敗,花木無人打理長的七八糟,地上長出了野草,游廊下住了野貓……
在黑漆漆的夜里,風一吹,樹影搖曳,如張牙舞爪的怪,野貓驚‘喵嗚’一聲跑了,讓人頭皮發麻。
蘇倩云走到自己的院子前,過大敞四開的大門,可以看到里面的破敗荒涼。往日幸福風的生活一幕幕閃過腦海,心痛如刀絞,兩行清冷的淚流了下來。
綠玉輕輕地啜泣起來,在這樣的夜里,在這樣荒涼的院子里,聽起來如怨鬼哀哭。
蘇倩云沒有多做停留,往暗牢的方向走去。
倒了暗牢門口,一看機關暗門上都長了青苔,蘇倩云的心就咯噔一下,沉到了谷底。抄家滅三族,母親作為當家主母,刑部怎麼會不查問?不緝拿?
機關門一打開,就有一沖鼻子的腐臭味兒直竄腦門兒,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不好的東西。
“嘔!”蘇倩云捂住鼻子干嘔了一聲。
綠玉早就準備好了,拿出一塊棉布,給和自己都蒙上口鼻。
兩個暗衛也蒙上了口鼻,還點燃了火把,先一步下了暗牢。
蘇倩云來過一次,快步去了關劉氏的暗牢,看清里面的景,一聲驚沒發出來,就暈了過去。
“啊!”綠玉也嚇得尖一聲,卻條件反地接住了蘇倩云。
一個暗衛抱著蘇倩云,一個暗衛帶著綠玉,飛也似的回了季郡王府,立刻了大夫。
季郡王半夜也被驚了,不耐煩地道:“又怎麼了?”
他很看重蘇倩云肚子里的孩子,希是個兒子,雖然是庶子,也是長子。
大夫說道:“側妃娘娘是驚嚇心悸,了胎氣。吃著安胎藥暫無危險,但需要臥床調養。”
蘇倩云悠悠轉醒,握住了季郡王的手,淚流滿面,“郡王,您去天牢問問我父親,怎麼會忘了母親?”
季郡王一聽,甩開的手,不耐煩地道:“什麼忘了?他說你母親得了疫病暴斃了,怕傳染擴散就將燒了。”
蘇倩云呵呵冷笑,眸中帶著恨意,眼淚糊了滿臉。
他的父親還是這般自私,面子,怕別人知道他囚發瘋的妻子,竟然直接說暴斃了,活生生地將母親死在地牢里。
劉氏因為瘋癲,被鐵鏈子鎖住,沒人送飯,連抓只老鼠吃都做不到,生生死在那里,都腐爛的不樣子了,還能看到里叼著被褥里的棉絮。
沒有化妝,因著懷孕變形,此時又哭的一臉鼻涕眼淚,甚是不,季郡王嫌棄地看一眼,囑咐丫鬟、婆子好生伺候,拂袖走了。
蘇倩云看著他無的背影,自嘲又悲愴地笑了起來,“呵呵呵……”
兩世了,他依舊是這般薄好,無無義。
明明掌握先機,勝券在握的,怎麼會一步步的到這種家破人亡的地步?
蒼天啊,你讓我重生歸來,不是讓我為天下最尊貴的人的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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