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九從進皇宮開始，便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對勁。

宮門口的守衛增加了，宮裏的衛軍也明顯增多，心裏覺慌慌的。

太監總管並沒有把帶到皇帝的寢宮，而是將帶去了一偏殿。

卿九站在門口，皺著眉，沒進去。

「公公，皇上不是子不適？皇帝的最重要，我還是先去給皇上看看吧！」

太監總管笑瞇瞇地看著卿九：「姑娘不急，先休息一會兒，皇上現在沒空。」

「那我先回去，皇上什麼時候有空了在說。」

卿九想走，被太監總管直接攔了下來。

「姑娘，您還是先在偏殿休息會兒，皇上忙完，您就得過去。」太監總管說完，扭頭朝著衛軍遞了個眼。

衛軍會意，站在門口守著。

那架勢就是不讓卿九走的意思。

卿九握了藥箱，眉心蹙：「公公這是什麼意思？」

「姑娘，老奴勸您最好識相一些，否則惹怒了皇上，可就要自討苦吃了！」

「我們走！」

太監總管說完，扭頭便走了。

卿九也想離開，直接被門口的衛軍攔了下來。

「姑娘，請不要為難我們！」衛軍冷著臉道。

卿九無奈，只好退了回去。

皇上這是擺明了要把困在宮裏，難不是想對顧暮舟下手嗎？

那也不對，就算對付顧暮舟，也沒必要把關起來！況且，皇帝還不知道與顧暮舟的事。

當務之急，是想辦法離開這裏，著急也沒用。

卿九深吸了一口氣，找了個椅子坐下來。

——

書房

「父皇！兒臣回來了！」

顧寒修的神多了幾分滄桑，好像老了好幾歲，下的胡茬已經長長了。

皇帝很高興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：「寒修，此戰告捷，朕很欣！」

「父皇，此戰雖然勝了，但是宋將軍......」顧寒修低下頭，臉上浮現幾抹哀傷。

皇帝嘆了口氣：「世事無常，朕已經宋溫宮了。」

「父皇，宋將軍為國捐軀，戰死沙場，我們應該給他的家人優厚的待遇！」

「你說得對，朕已經有了法子！」

顧寒修抬眸去看皇帝的神，並未從他的臉上看到哀，反而是發現了一快和得意。

是錯覺嗎？

一刻鐘后，宋溫走進書房。

顧寒修站著不說話，不知如何開口。

皇帝沉了片刻，語氣有些許鬱：「宋溫，這次剿匪很功，但你父親...沒能回來！」

宋溫雙目陡然一睜：「什麼？皇上，您說什麼？」

皇帝看了眼顧寒修，顧寒修心領神會，開口道：「宋將軍領兵進攻時，被匪徒暗算，一箭穿了口，沒能救回來，本王很抱歉。」

宋溫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地上，眼神空無神，眼淚汩汩流出，但卻沒有哭聲。

半晌之後，才沙啞著嗓音發出一點聲音：「父親......」

皇帝嘆了口氣，神看上去很難過。

「宋溫，宋將軍為國捐軀，朕深欣和悲哀，你是功臣之後，朕許你一個願！只要朕能辦得到，朕都答應你！」

宋溫抬起頭，目有一瞬的獃滯。

片刻后，緩緩站起，用袖子了眼淚，眼睛紅一片。

「皇上，臣此生只有一個心愿！」

「你說。」

「臣想求皇上賜婚，臣這輩子只想嫁給慎王爺！」

此話一出，顧寒修神都跟著一怔。

他扭頭看向皇帝，才發覺，皇帝似乎早就料到了。

「這點要求，暮舟也不會不答應的，朕允了。」

皇帝立刻擬了聖旨讓太監總管去慎王府宣讀。

顧寒修的臉有些沉，猶豫再三，也沒有開口。

他轉念一想，這樣好像也不錯。

卿九無法和顧暮舟在一起，說不定就能回到他邊了。

「多謝皇上。」宋溫跪謝皇恩，低下去的作藏住了角揚起的笑容。

宋溫離開后，皇帝走到顧寒修面前，意味深長道：「寒修，卿九那丫頭現在就在偏殿等著你，你趕去吧！」

顧寒修睜了睜眼，有些不相信：「等兒臣？」

「是啊，父皇還會騙你不！」

顧寒修的神緩緩浮現欣喜。

「兒臣這就過去。」

皇帝滿意地點點頭。

顧寒修幾乎是飛奔一般地去了偏殿，此時，卿九正坐在椅子上翻看醫書，窗外的黯淡下來，屋點燃了燭。

燭映著艷人的小臉，搖曳的在臉上來回晃。

他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翻飛如飄雪的睫羽，是那麼好看。

「你在等本王？」

顧寒修懷著忐忑的心走進去，神間有抑制不住的欣喜。

卿九聽到聲音抬起頭，那一瞬間，目便了幾分。

「你來幹什麼！」

充滿戾氣的語調，讓顧寒修猛地頓住腳步，駐足著。

「你不是在等本王？」

「齊王打仗打的腦子都不好使了？我等你？做夢吧！」

顧寒修收了拳頭，心頭的喜悅在一瞬間消失殆盡，彷彿煙塵。

「我明白了。」卿九冷笑著站起來，冰冷的眸直視他：「你和皇上合起伙來算計我是吧？皇上故意稱病，就是為了讓我來見你！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！」

顧寒修恍然間明白了什麼。

原來是父皇耍了手段，才讓留在這。

心中頓時悵然若失。

「本王沒有！」顧寒修解釋道：「本王剛剛回來。」

「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，放我走！」卿九眸子冷清。

顧寒修握了手指：「你就如此不願與本王多說一句話？」

「不願。」

卿九回答得斬釘截鐵。

顧寒修只覺得口被什麼狠狠地刺痛，差點讓他呼吸不過來。

「本王剛打了勝仗歸來，卿九，本王現在有足夠的資格站在你邊，你但凡回頭看一眼......」

他的話還未說完，被卿九厲聲打斷：「你就算是登上皇位，也與我無關！顧寒修，你與我這一輩子已經註定不可能了，你什麼時候能認清現實？」

「你和顧暮舟也不可能！」顧寒修陡然提高了聲音。

「這不是你說了算！」

「宋將軍戰死，父皇答應了宋溫的心愿，已經下旨賜婚宋溫和五皇兄了！」

卿九堅定的神出現了一鬆。

「你說什麼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