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是不是擔心我師父呢？我剛剛講的那些，的確是人神共憤，那夫家也忒不是個東西。”

“不過，我師父當年離開夫家搬到祖屋去的時候，可是搬空了夫家所有的金銀細，若不是後來大病一場花空了積蓄，也不至於就日子過得那樣寒酸。”

“但是，我師父醫好，才一開張，就小賺一筆，之後名聲漸漸打響，收就更是客觀，所以，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磨難，就是子骨不好，不得累。”

“現在回了夫家，不用再出診了，反倒是能好好養一養，我師父說了，當年小，空懷一本事還險些了下堂妾，實在是對不起這絕技。現在不同以往，若是夫家的人再欺負，就給他們下點毒，也不讓他們死了，就讓他們一輩子躺在牀上起不來。”

“這樣，既不耽誤兒子長大人，又不影響在將軍府的生活。”

顧玉青正心頭悽悽替這個簡憂難過，能做弟弟師傅的子，必定是個心底善良的，怎麼就攤上這樣的人家，忽的聽弟弟這樣一番話，頓時角一抖……

果然，人是需要長的！“醫者不自醫，是什麼病？”

“生那對雙胞胎的時候，崩，之後子就一直沒有好起來。”顧澤慕淡淡說道，語氣裡，泛著略略的心疼，“人生孩子，真是鬼門關裡走一遭，一不小心，命就沒了，師傅說，要想生的順，就得晚點，姐姐，你怎麼也得等到二十再生孩子。”

顧玉青……

還未出閣，弟弟和面對面的談論何時生孩子……怎麼那麼詭異呢！“你是何時拜的師傅？”

“我六歲那年，也是生產完的第二年，的丫鬟上山捉兔子被我大哥給嚇暈了，我送回去……”說道這裡，顧澤慕語氣一頓，“都是過去的事了，不提也罷，姐姐帶我去看看母親吧。”

對於拜師一事，顧澤慕不提，顧玉青也能猜個七七八八。

弟弟去的時候，想必簡憂已經爲了治病花幹了家裡所有的積蓄，不然的丫鬟也不至於就要上山捉兔子去。

家徒四壁，可想而知。

一個兒，邊還帶著兩個剛滿一歲的孩子，任誰看了，心頭也不忍。

這樣的人家，若是隻給留些銀兩，那銀子落下連個水花都漸不起來。

要幫，只能從上解決，當時弟弟留下，想必是爲了給簡憂尋一條謀生之路，只是差錯發現，簡憂居然是個神醫……

儘管不知真相究竟如何，弟弟不說，顧玉青也不願再問，便起道：“走吧。”

姑蘇彥的墳塋，在顧家的祖宅。

從京都到臺，一路快馬加鞭，也要一個時辰左右。

馬車裡，顧玉青響起昨日宮門口狼羣對苗疆八王的攻擊，便道：“你從前是不是見過那個苗疆八王？”

顧澤慕點頭，“他給我下過毒！我原先說，我中過毒蔓藤，就是他下的。”

難怪那些狼見了苗疆八王，會是那個反應。

原來是舊仇。

“那時候，我才掌控軍，軍裡出了叛徒，把我的份告訴了他，他以爲把我毒死他就能代替我爲帝。”說道此，顧澤慕冷冷一哼，“真是癡人說夢，就算是毒死我，也不到他個太監做帝！”

“你師父給你做的換？”顧玉青道：“可換手，不是需要家中年手足的嗎？你是如何……”

顧玉青提起這個，顧澤慕眼底的冰涼一晃而過，轉頭笑嘻嘻道：“姐姐就沒想過，我們還有個哥哥？”

顧玉青頓時一臉如遭雷擊。

顧澤慕當即哈哈大笑。

眼見顧澤慕這個促狹的樣子，顧玉青知道他方纔是故意說出來的玩笑話，恨得咬牙朝他腦門一，“到底怎麼回事？”

顧澤慕就一臉神，道：“那就得問父親了，當時我說換，父親悄悄在我邊說了這麼一句，我就按著他老人家的吩咐，說了。”

“當時我還納悶，父親幹嘛讓我這麼說，後來才明白，原來是父親想要藉著蕭煜這個機會，讓蕭炎名正言順的回來！”

顧玉青……

恍然大悟過後，顧玉青又好奇，“可這，總不能隨便瞎換吧，萬一別人的進了你的，不適合豈不是白換了？”

顧澤慕就點頭，“姐姐說的沒錯，但是，也並非只有手足親人的才適合，旁人也可以，只是要事先驗證一下。”

“如何驗證？”

顧澤慕一臉高深莫測，十足的欠揍表赫赫一擺，“嗯……天機不可泄！”

“啪”的一聲，隨著他語落，顧玉青朝著他腦袋就拍過去。

顧澤慕登時放聲慘，“姐姐，你會拍傻我的！你拍傻了我，到時候蕭煜欺負你，可沒人給你做主去！”

顧玉青……手起掌落，啪的又是一掌。

顧玉青怎麼真的忍心下重手，不過是象徵的輕輕一拍，顧澤慕就又鬼哭狼嚎扯著嗓子，“姐姐，疼死了！”

顧玉青……

墳前祭拜，總是讓人心頭悲慼。

相較去時一路歡聲笑語（鬼哭狼嚎），回來的路上，馬車裡則是一片沉寂。

顧玉青和顧澤慕各自靠著背後的大靠枕，微微閉目，羽睫輕，昭示著各自心頭的波瀾起伏。

冬日天短，馬車進了京都，已經是快要暮時分。

鼓樓大街車水馬龍，人聲鼎沸，各個商鋪的燈火將整條大街照的通亮。

“姐姐，我還沒有逛街！”顧澤慕不知何時睜開眼，挑起窗簾朝外瞥了一眼，滿目幽怨朝顧玉青看過去。

顧玉青……“明日吧，都這麼晚了！”

“姐姐，我會睡不著的！”

“姐姐，我要是睡不著，我就去找你聊天，咱倆聊聊蕭煜唄。”

“姐姐，我……”

顧玉青拿起後靠枕朝喋喋不休的顧澤慕砸過去，轉頭隔著簾子吩咐車伕，“停車！”

顧澤慕就一臉得逞的笑容著顧玉青，嘻嘻嘻。

因爲顧玉青和顧澤慕姐弟兩坐在一輛馬車，吉祥如意便坐在了原本是顧玉青給顧澤慕準備的那輛車上，眼見他們停車，兩人忙下車來問，“小姐，怎麼了？”

顧玉青白了顧澤慕一眼，對吉祥如意道：“逛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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