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舒月牽上五皇子的手:“殿下你的意思是,吳惟安完全可以幫紀云汐擋下前面的幾個蛋,但他沒有,晚了一步才去拉?”
五皇子點頭,把玩著邢舒月的五指,臉上皆是算計之:“這種形之下,還能思索普通人遇到此事的反應時機,絕不比普通人快一步。此人心思何其縝。可他千算萬算也不會知道——”
五皇子笑了一下:“他做的如此滴水不,反倒告訴了我,他和紀云汐之間沒有。原我還想著,我們對吳惟安一無所知,該如何對付他。但現下,我有了一計。”
邢舒月頭置于五皇子雙膝之上。
五皇子低聲和耳語幾句,最終又代道:“不過此事先不急,當下最重要的是,面館一家必須得死!”
面館一家染滿門,輿論四散。
他把刀都備好,遞到他父皇面前了,父皇一定會接。
到時候,紀家輕則關店,重則牢獄之災!
*
紀云汐的臉,被吳惟安越越花。
一上了馬車,就揮開了吳惟安的手。
旁邊沒有人,他就沒必要裝深郎了。
但剛剛那一瞬間,紀云汐承認自己的心跳了一下。
當他認真細致,甚至有些執拗地想幫把臉干凈的那一刻。
紀云汐一邊彎腰在馬車里拿時刻備著的巾,一邊思緒紛飛。
之前都不太理解,怎麼會有人因為男人對好,就上了男人,以至于執迷不悟,分分合合,怎麼都不愿離開。
那麼剛剛,紀云汐大概明白了。
人如此,每個人都被呵護,被保護,被。
也不例外。
這種覺,就像罌粟,一染上就很容易癮。
若是護你之人,還是你欣賞的人,那就更容易萬劫不復。
紀云汐翻出兩條巾,遞給他一條,低著頭沉默地給自己著臉。
在給自己做心理暗示,警告自己要小心,要時刻保持清醒。
兩人是夫妻,后頭還會發生更多親的事,牽扯會變多,羈絆會加深。
不排斥,甚至會樂見其看到兩家死死綁在一起。但始終需要一顆足夠清醒的頭腦。
紀云汐深深吸了口氣,下那小小的,不值一提的小悸。
吳惟安能明顯覺到緒有些不對。
他都得差不多了,而依舊還在慢慢拭,只了額頭和眼睛。
眼睛以下,的發,的,還是黃橙橙的一片。
嫣紅的瓣邊,也有礙眼的痕跡。
吳惟安把玩著手間的巾,指尖輕。
可他手還沒抬起來,就看到紀云汐下意識看了他一眼。
眼神里,帶著自己可能都沒察覺的戒備。
吳惟安垂下眼眸,將巾隨意扔到茶幾之上,往后一靠,道:“你怎麼看?”
紀云汐收回眼神:“如果我是他們,這事只是開端。這一局,最重要的點是,那一家人必須得死。滅了滿門,流河,死得越慘越好。人向來有憐憫之心,到時民怨四起,當今圣上向來察民心。圣上一開口,紀家布莊再無開業的可能。”
吳惟安嗯了一聲:“那家人給我。”
紀云汐頷首:“行。”
*
回到家中,兩人各自沐浴。
吳惟安洗好后,和紀云汐說了聲,便走了。
紀云汐有些訝異。
這種事,吳惟安向來都不會自己出,他都是喊圓管事和雪竹他們。
而他自己,就在家待著。
輕輕挑了挑眉,坐在梳妝鏡前,喊丫鬟重新給梳妝打扮。
也得出去一趟。
紀云汐梳妝打扮的功夫,家里幾位哥哥聽說了今日開泰莊門口的事,接二連三上門。
紀明焱更是怒氣沖沖,說要把他藥地里的毒蜈蚣們全挖出來,帶到面館一家,給他們暖被窩。
當然,最終被紀云汐三言兩語勸了回去。
梳妝打扮完后,紀云汐去了魚躍、青簾他們的住。
為了方便,四家布莊里沒有家的伙計,都在這宅院住著。
今日的事,青簾和魚躍都親眼看見了。
其他三家布莊也都已聽說。
甚至在紀云汐過來之前,四家布莊的人聚在一起就聊了這事。
故而在來見紀云汐的路上,大家都有些惴惴不安。
青簾本以為會見到怒容滿目或者愁容滿面的三姑娘,可不曾想,三姑娘還是往日的三姑娘。
妝容依舊致,飾樣樣講究,面一如既往的清冷,給人以一種難以靠近的疏離。
但卻如此可靠。
眾人下意識就松了口氣。
可這口氣還沒松完,便聽到主位上的紀云汐開口:“明日起,四家布莊都關店。”
眾人霍然抬頭,臉上皆是震驚之。
膽子小的,甚至直接跪下了:“三姑娘!請三姑娘三思!這店不能關啊!!”
要是關了,他們這些人怎麼辦?
他們會不會又被三姑娘打回原呢?這一下,大家深深怨恨起了面館那一家人。
東蘊布莊的人甚至開始后悔,在今日傍晚事發之時,他們都在觀,沒有跑過去,沒有將那群面館的人狠狠揍一頓!
青簾臉也有些蒼白,朝紀云汐福了福:“三姑娘,面館兒媳來店里買時,奴家看見了。奴家勸了幾句,可不聽。奴家便也沒管太多。若是,若是奴家堅決,不賣裳,這事就不會發生了。三姑娘若要責罰,責罰奴家就好,可千萬不要關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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