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瓏了解的也不多,只說了些大概,比如景長公主十八歲嫁去隴西,已有二十年,替晉國公生了一子一,兒子謝蘊石承襲公爵位,兒青禾被封為縣主,食邑千戶。景不經常回長安,嫁去隴西二十年,差不多每三年回來一趟,是以每次來,排場都很隆重。
陶緹聽后,問道,“那長公主的脾氣如何,好相嗎?”
玲瓏道,“這…奴婢也沒與長公主接過,但聽人說,長公主為人嚴肅謹慎,下甚嚴……”
陶緹挑眉,一聽到嚴肅謹慎,不自覺就想到張氏。
玲瓏道,“太子妃若好奇長公主的事,大可等夜里問問太子殿下?長公主對殿下視若親子,十分重。”
聽到這里,陶緹倒是放心了點,尋思著屋及烏,長公主喜歡裴延,對自己應該……也還好吧?
但事實證明,想的太了——
等到天黑裴延來到瑤殿時,陶緹在飯桌上與他說起景長公主的事。
裴延道,“姑母對我很是疼,但……嗯,不喜我母后,也不喜你娘親。”
陶緹,“???”
“是們年輕時的恩怨。”
裴延放下筷子,緩緩道,“姑母一直覺得我母后溫太甚,顯得弱;至于你母親,好像是們年輕時,慕過同一位郎君,還為此吵鬧過。”
陶緹扯了扯角,這都行?
也是,誰沒有年輕過呢?二十多年前,們也曾璀璨過。
陶緹悻悻道,“那我娘膽子還大的,竟敢與公主爭吵……”
現在有點相信盧姨的話了,張氏年輕時,真的很莽。
裴延見有些擔憂,夾了一筷子腐糯米蒸排骨到碗中,“別怕,那都是過去的事了。你現在是的侄媳,一家人,不會為難你的。”
陶緹表示懷疑。
不過想太多也沒用,該來的還是會來,大不了到時候表現的乖巧一些。
嘗著碗中的腐糯米蒸排骨,這排骨蒸的骨爛,輕輕松松就將咬了下來,香鮮,裹在外層的糯米咸香味,吸飽了的油脂,嚼起來越發味。
吃完飯,再吃兩塊綠豆冰糕,糕點隔著冰凍過,清香綿,口即化,淡淡的綠豆甜香,吃上一塊,仿佛吸一縷雨夜的涼風,在這悶熱的夏日,舒爽無比。
待夜深了,兩人一同躺在床上,陶緹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事。
裴延倒是與往常無異,風輕云淡的躺著。
見渾不自在,來去的,裴延輕輕拍了下的,“不困?”
陶緹子一僵,不敢了。
裴延當被自己輕佻的作嚇到了,閉著眼睛,將撈懷中,輕輕了的背,沉聲道,“怎麼了?”
陶緹靠在他的懷中,聽著他還算平穩的心跳,糾結再三,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,“殿下,昨天晚上……你和我……唔,我脖子上的紅痕……”
裴延眉心微,半晌,淡淡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靜了片刻,陶緹輕咬著,“那你怎麼忍得住?”
“沖涼水。”
“啊……”
陶緹心底涌上愧疚,“雖說是夏天,但你子骨弱,沖涼水容易染風寒的。”
“所以在你準備好之前,別勾我。”他抬手輕輕了的臉。
陶緹揪著他的襟,心道,明天找個醫來問問吧?
覺得他相較于幾個月前,是好了不的,或許,是可以為鼓掌了?
——
翌日一早,陶緹就以請平安脈為由,將醫請了過來。
等醫把完脈,確定一切皆好,陶緹將宮人都屏退,只留下醫一人問話。
不多時,醫就離開了瑤殿。可他才回太醫院沒多久,又被紫霄殿請了過去。
一襲玄錦袍的裴延端坐在桌案,語氣平淡的問道,“太子妃將你單獨留下來,所為何事?”
醫有些尷尬道,“太子妃問殿下的狀況。”
裴延瞇起黑眸。
到那銳利的注視目,醫頭皮都發麻,了額上細細的冷汗,干道,“太子妃問殿下您的,是否能、能行房?”
裴延,“……”
短暫的沉默后,他問,“你怎麼說?”
醫誠誠懇懇道,“臣答:殿下最近雖康健不,然房事致疾殞力,且再調養幾月,或可行房。太子妃聽后,也沒說什麼,便讓臣退下了。”
裴延,“…………”
第84章
兩日后,景長公主的儀仗進了長安城。
陶緹一大早就被玲瓏從被窩里拉起來,按到梳妝鏡前好一番打扮。
為表敬重,今日換上了一整套太子妃規制的禮服,雖然料子都是綢的,但里外三層,再加上繁復華麗的刺繡,整個人裹得像只白糯糯的甜粽子。
除此之外,玲瓏還給梳了個繁復的鸞凌云髻。的頭發本就又厚又,為了撐起這個發髻,還得額外再加假髻。
好不容易梳好發髻,又戴發冠、金銀珠釵,甚至連脖子上、耳朵上、手腕上都戴的滿滿當當的……
從灰蒙蒙的天捯飭到天大明,玲瓏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,“太子妃,梳妝好了,您看可滿意?”
陶緹抬手托著自己沉重的腦袋,盯著鏡子瞧了一會兒,覺自己就像棵亮閃閃的搖錢樹,晃一晃就能噼里啪啦掉下金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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