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兒同梔香已經站在馬車邊,準備手扶宋尋月,怎知謝堯臣下來后,直接掉了他們二人的位置,朝車上的宋尋月手。
宋尋月一怔,看著眼前那只冷白又骨節分明的手,一時不知作何反應。他真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跟牽手嗎?
謝堯臣見此,抿一笑,隨后挑眉道:“多虧你的畫冊,父皇才會單獨召見我們,許是很滿意你做他兒媳婦,本王不該對你好些?”
哦……宋尋月了然,原來是想牽給皇帝看,那。
宋尋月不再多想,將手遞到了謝堯臣掌心,被他扶著下了馬車。
下車后,謝堯臣也沒有松開的手,就這般牽著,他手雖看著修長削瘦,但牽著手時,卻能包裹住,掌心溫熱一片,一點不冷。
在旁人看來,二人親牽手,子著一起走,怎麼都是一副極其恩的模樣。
宋尋月走了兩步,看到一旁站著的寄春,問道:“你去哪兒了?”
寄春飛速的看了一眼謝堯臣,忙垂下頭去,對宋尋月道:“等晚點娘娘就知道啦。”
謝堯臣在一旁看著,不由上下打量寄春兩眼,見兩肘著側,顯然懷里是有什麼東西,謝堯臣眼疑,鬼鬼祟祟的揣了什麼?
怎麼他離開半個月,張立和梔香胳膊肘拐去嘉禾院了不說,連寄春也變得愈發神神叨叨。
皇帝還在宮里等著,宋尋月不便細問,只好點點頭道:“。”
說罷,宋尋月和謝堯臣牽著手,在太監公公的領路下,一同往皇帝所在的勤政殿而去。
朝廷今日開始休沐,一直到正月十五,這期間宮里會安排值的大臣,但對于品級高的大臣王侯,約莫初三初四,皇帝接見使臣的時候,就得回來作陪。
二人走在去勤政殿的路上,然而他們的行蹤,卻在他們進勤政殿的同時,報到了皇后宮里。
儀宮中,皇后正在同太子和太子妃說話,邊閑聊,邊逗弄幾個小皇孫,一副滿和樂的模樣。
皇后手里拿著一對布偶,變了聲音,裝兩個人,給幾個孩子講故事。太子和太子妃在一旁含笑附和著。
而就在這時,皇后宮里的大太監徐文昌,忽地小跑進來,向皇后行禮道:“娘娘,有消息了。”
太子妃見狀,立馬起,上前領了兩個孩子,就去了別的房間。
皇后臉上的笑意垮了下來,太子也面危正,看向徐文昌。
皇后低眉輕袖上紋,道:“說吧。”
徐文昌行禮道:“琰郡王同琰郡王妃,已進了勤政殿。”
皇后問道:“他們今日給皇帝帶了什麼?”
徐文昌行禮道:“琰郡王邊的辰安,手里拖著一副盒子,不大,想來是尋常禮,并無不妥。只是王妃邊有位婢,今日行止委實怪異……”
皇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:“怎麼個怪異法兒?”
徐文昌道:“那婢一路上手臂夾得很,神鬼鬼祟祟,時不時還會襟,像是揣了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。”
皇后眉心深蹙,太子亦面疑。
半晌后,皇后對徐文昌道:“不管藏了什麼,今日一定得找出答案來。”
絕不能再之前那種事發生,老三休想重獲陛下歡心。
徐文昌應下,行禮離開主殿。來到殿外,徐文昌喚來宮中幾名婢太監,吩咐道:“傳令下去,今日盯好琰郡王府里那個寄春的婢,再通知今晚夜宴上咱們的人,務必要弄清楚,那婢懷里藏了什麼。”
眾太監宮婢領命,有序離開,即刻著手去辦。
謝堯臣和宋尋月進了勤政殿,皇帝正坐在正殿左側的暖閣里,上蓋著一條白狐皮毯子,翻著手里一本書。
這是宋尋月第一次見皇帝,兩鬢斑白,眼角皺紋明顯,和謝堯臣很像,但骨相又不似謝堯臣那般凌厲。若不看他頭上赤金的龍紋簪冠,還有明黃的帝王常服,當真便是一位尋常的慈祥老頭。
宋尋月隨謝堯臣,一同向皇帝跪地行禮請安:“兒臣見過父皇。”
皇帝抬頭,將手里的書合上放去一遍,目落在宋尋月上,但在行禮,看不到臉,皇帝道:“平。”
聽聲音也很和善啊,宋尋月又同謝堯臣一起起。
皇帝這才細細打量宋尋月一番,隨后看向謝堯臣,道:“原來娶了位佳人,難怪人跟著懂事了不。”
樣貌生得如此好,能籠住他這紈绔兒子的心也不奇怪。
“哈……”謝堯臣跟著笑笑道:“爹,許久未見,您子可好?”
皇帝抬手指指一旁的椅子道:“你倆先坐。”
謝堯臣和宋尋月謝恩后坐下,皇帝方才對謝堯臣道:“但凡你爭氣些,日日上朝都能見著朕,何來這句關懷。”
謝堯臣不好意思笑笑,承認錯誤:“兒臣有愧,但兒臣天愚鈍,實在難及兩位兄長。朝堂之上,有兩位兄長為爹分憂足矣,兒臣孝順孝順爹爹便好。”
天愚鈍?宋尋月有些疑的看了謝堯臣一眼,他分明腦子轉得奇快,那日松鶴樓上發生的一切,至今難忘,愚鈍什麼?就是聰明不用在正道上。
這麼些年了,皇帝著實懶得再和謝堯臣掰扯。自他分王離宮后,他就沒怎麼再理會過這個兒子,說起來,也有四年了。但兒子卻依然對他懷有一片赤誠的孺慕之心,當真是他未曾想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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