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胤死死盯著顧九齡,等著的答案。
顯然若是顧九齡不能說服蕭胤,蕭胤必然將扣住,關在桃花閣里。
這一件事主要涉及到帝師溫先生,便是蕭胤這般的人也不可能出面擺平。
溫先生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,若是溫先生被人殘害,別說是蕭胤,即便是隆慶帝也不能包庇這個罪犯。
顯然如今用強力保下顧康絕無可能,只有唯一的一條路可走,那就是救活溫先生,讓溫先生開口說話。
那才能真相大白,可現在縱觀整個上京,能將溫先生救活的怕是只有顧九齡。
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需要下針調理,現在溫先生的傷是傷到了腦部,必須做開顱手才行。
只有空間里的那一套現代化的醫療設備才能救人,即便是這樣,顧九齡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功。
這本就是有賭的分在里頭,不敢給蕭胤下什麼保證,因為也不知道去路如何?
顧九齡凝神看著蕭胤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蕭胤臉鐵青,什麼我不知道?
顧九齡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蕭胤道:“王爺,妾從未見過當下這種形。”
“妾也不是神仙,不是什麼樣的東西都能預測出來。”
“妾只知道尚且有一線生機,就要去爭取一下。”
“顧康畢竟是妾的親弟弟,若是不去救,坐視不管,以后妾晚上怕睡不好覺。”
蕭胤死死擋住的去路。
顧九齡嘆了口氣,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,輕輕晃了晃抬眸看向了蕭胤道:“王爺,當初你困在七殺谷的時候,是不是到最后都不愿意相信你的皇兄對你下手。”
“你從小失去了母妃,養在寧安太后邊,雖然太后對王爺你不怎麼樣,可你有沒有那就是真正的親。”
親兩個字兒終于打敗了蕭胤的理智,蕭胤的不微微了一下。
是啊,他其實是最無心皇權的一個人。
他很塞外的狂風,和兄弟們一起縱橫疆場的快意,他甚至想幫皇兄鞏固疆土后,就去塞外牧馬放羊,娶一個放羊的姑娘,給他生一大堆孩子,他和那些老戰友們一起拖家帶口住在一起,何等的逍遙自在。
但是他的皇兄需要他,他便是義無反顧。
多不過就是逃不親這兩個字兒。
可是親被隆慶帝那條狗吃了,他這輩子都走不出七殺谷的影。
那些兄弟們全死了,只剩下了他這個怪。
顧九齡凝神看著蕭胤道:“王爺,我不想讓我親弟弟需要我的時候,對親這個詞兒永遠的失。”
“可他之前害你的時候,怎麼不說親?”蕭胤不住低吼了出來。
顧九齡反而更的握住了他的手:“現在的顧康不是之前的顧康,王爺,我不想做個冷漠的人,以后也不會對王爺冷漠。”
“如果王爺需要我,千萬人吾往矣,我是王爺最后的那一道防線,永不改變!”
蕭胤頓時心臟被狠狠擊中,微微了一下,隨即一把將顧九齡抱進了懷中。
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道:“顧九齡,你若是在南山書院出了什麼茬子,老子便洗了那些酸儒。”
“多不過這臉面不要了,名聲不要了,老子要他們的命!”
“你若是真死在那頭,老子還要再娶,娶個千八百的人,每夜在你墳頭上尋歡作樂,氣死你!”
蕭胤已經被氣得語無倫次,顧九齡不一陣好笑,這人到底得多啊。
便是死了,還要帶著大小老婆給獻舞,這是覺得會鬼生寂寞嗎?
蕭胤罵到后面,顧九齡已經聽不清楚他在罵什麼了。
顧九齡不連連苦笑,一連串的應和著。
蕭胤松開了,沒好氣的輕輕推了一把,看向了凌風:“去請我的龍泉劍出來!”
凌風頓時愣怔了一下,還是轉走了出去。
龍泉劍是先皇賜寶劍,跟著蕭胤征戰沙場多年,相當于蕭胤的免死金牌。
蕭胤從七殺谷回來后,本來有人借口說蕭胤指揮不力,延誤了戰機,要死他。
當初渾傷痕累累的蕭胤,靠著這一把龍泉劍免了死罪,便是隆慶帝也對這把劍忌憚萬分。
蕭胤將龍泉劍直接塞進了顧九齡的懷中,顧九齡知道這一柄龍泉劍對于蕭胤的重要,以前還開玩笑說想,蕭胤都沒舍得讓,還說什麼唯劍和妻子不能讓別人。
顧九齡開玩笑道那自不?妻子他的劍,他又說怕傷著,讓一邊兒玩會兒別的。
此番還是第一次龍泉劍,看似很好看的一柄寶劍,沒想到竟是如此沉,分量很足。
抱著都覺得沉甸甸的,更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,抬起頭詫異的看向了蕭胤。
蕭胤沒好氣的又將劍從顧九齡的懷中拿了出來,送到了一邊站著的云朵手中。
“替你主子拿好劍,若是出了什麼茬子,我要你的命!”
云朵此時抱著龍泉劍激的臉都紅了,這可是天下第一劍,他們學武之人別說是親手抱著,便是能親眼看上一眼,那也是祖墳冒青煙,八輩子修來的福氣。
云朵激的一個勁兒點頭,險些破了傲小俠的人設。
蕭胤抬起手了顧九齡的腦袋,低聲道:“這劍是父皇賜予我的,死在這把劍下的韃子數不勝數。”
“你帶著它去南山書院,那些酸儒再怎麼難纏,也不能對先帝爺不敬!更不可能對我南齊為國征戰死在戰場上的英烈不敬!”
“王爺!”顧九齡沒想到蕭胤居然將龍泉劍拿了出來,心底震撼異常。
要知道龍泉劍比蕭胤的命都重要,即便是在七殺谷,蕭胤瀕臨絕境,帶出來的唯有龍泉劍。
聽聞蕭胤重傷昏迷不醒的時候,龍泉劍都是陪在他邊的。
顧九齡還要說什麼,蕭胤已經幫將兜帽戴了起來,輕輕系好帶子低聲笑道:“去吧,再去的遲了,溫先生等不起了。”
顧九齡當下再不敢耽擱,忙帶著云朵和九月走了出去,后卻黑跟了很多蕭胤派的暗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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