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抓我兒子,你們放開他!”長興侯夫人看起來弱弱,這時候卻發出驚人的力量,用力往衙役上一撞,竟把衙役撞了一個趔趄。
“世子,這不是真的對不對?你說話啊——”薑倩趁機擁住長興侯世子嘶聲喊著,趁人不備低聲音說了一句,“我有了——”
長興侯世子有些茫然的眼神登時清澈了,死死盯著薑倩。
說什麼?有孕了?
薑倩拚命點頭。
相信吧,只要相信,他總不能對懷著他孩子的母親出手,讓和他一起敗名裂。
“帶走!”
任憑長興侯府的眷如何哭喊,甄世毫不為所,命屬下帶走了長興侯世子與兩個小廝。
至於那些骨,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清理完的,繁花似錦的侯府花園了暫時的停,令人避之唯恐不及。
長興侯夫人追在後面跑:“我的昱兒是好孩子,不會害人的,你們一定是搞錯了——”
“甄大人,求您手下留啊,本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!”長興侯早沒了先前的沉穩,死死抓著甄世的手就要給他跪下了。
“別人家或許也只有這麼一個兒。”甄世面無表拱手,“稍後或許還要傳你們上堂問話,還侯爺到時候配合。告辭!”
長興侯踉蹌後退,面無。
甄世利落轉往前走了兩步,忽然腳下一頓轉回來,目越過長興侯落在不遠的花木旁。
那裡俏生生立著兩個,其中一人白衫紅,端的是人比花。
那個小姑娘他當然無法視而不見。
為何會出現在這裡?又與這件兇案有何關系?
甄世心中轉過無數念頭,奈何此時不是敘話的場合,隻得遙遙瞥了這麼一眼,好要那個小姑娘知道他看到了。
小丫頭膽子大心眼多,現在不把這次面坐實了,說不定以後問起會不承認呢。
誰知白衫紅的只是莞爾一笑,衝他優雅屈膝。
甄世一怔,不由翹了翹角,帶著眾衙役轉離去。
看到這麼驚心魄的場面,膽大如薑俏已經嚇白了臉,這時剛緩過氣來,抓著薑似的手問道:“四妹,那位甄大人剛剛……是不是在看你?”
薑似裝傻:“沒有吧,肯定不會特意看我,我們又不認識。”
薑俏翻了個白眼:“那你幹嘛行禮?”
薑似繼續裝傻:“見那位斷案如神的甄大人看過來,有些激。”
嗯,跟某人一打道,臉皮似乎厚了不。
“咱們接下來怎麼辦?”滿園狼藉,哭聲、議論聲織在一起讓人渾難,薑俏問道。
薑似瞥了薑儷與薑佩所在方向一眼:“先去找五妹們吧。”
侯府大門大敞而開,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人。
這番靜早就已經傳到了外頭,現在人人都知道長興侯世子害了人,侯府花園裡一口氣挖出了十。
十啊,這是什麼概念?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死人,這樣的熱鬧怎麼能錯過?
那些頗有心得的大媽大嬸們早就準備好了爛菜葉子蛋殼,就等著那殘暴的殺人兇手出來時往他上招呼了。
什麼?為什麼沒有臭蛋?開玩笑,蛋多金貴啊,放臭了還能給豬吃,怎麼能便宜了這種人?
“冰糖葫蘆,冰糖葫蘆——”
“冰兒,好吃的冰兒,吃一碗看熱鬧不會中暑喲——”
一時間長興侯府門外竟比趕集還熱鬧。
這些人中站著一個表麻木的婦人,說表麻木,可若是細看,
就能看到婦人眼中仿佛醞釀著一團風暴。“出來了,出來了!”人群一陣。
看到被衙役押著的長興侯世子,有人驚呼:“真的是長興侯世子!”
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智慧,在他們看來這麼尊貴的人被差爺押著,那肯定是兇手沒跑了。
婦人旋風般衝了上去,照著長興侯世子的臉就是一耳,隨後手腳並用,恨不得把每一寸都當武弄死眼前的人:“畜生,你還我兒命來!妞妞給我去買桂花糕的,你怎麼能害死,是我的命啊——”
“大嬸,你冷靜點——”衙役勸道。
秀娘子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:哪怕用也要咬死這個畜生,替兒報仇。
甄世歎了一聲:“大嫂,停手吧,花園裡挖出了十,和你一樣失去兒的還有九家,本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。”
秀娘子怔怔後退, 捂著臉痛哭起來。
即便有了公道,可兒再也回不來了——
“畜生啊,喪盡天良!”圍觀百姓忍不住罵起來,爛菜葉子蛋殼紛紛往長興侯世子上扔。
“都住手,不許你們侮辱我兒子——”長興侯夫人拚命攔在長興侯世子前。
圍觀者作頓了頓,隨後更多爛菜葉子飛去:“你兒子就是心頭,別人家閨就是大風刮來的啊?”
眼看場面越發難堪,長興侯忙命人把長興侯夫人拉開。
“我不走,我要保護昱兒——”長興侯夫人眼睛一翻,倒了下去。
花園中,六姑娘薑佩已經嚇了,靠著朱紅廊柱一不。
五姑娘薑儷臉雖然好看不到哪裡去,見到薑似二人走過來還能打招呼:“三姐,四姐——”
姐妹四人中薑俏最年長,這時候很有姐姐的自覺,竭力保持鎮定道:“回府吧,一切等回府再說。”
到了這時候薑佩早沒了兌薑似時的伶俐勁兒,只知道小啄米般點頭。
要回家,趕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。
“二,二姐——”薑儷臉更加蒼白,目直直盯著前方。
薑儷扭頭,發現薑倩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,就面無表站在幾人後,仿佛靜待時機擇人而噬的厲鬼。
這個瞬間,薑儷被說不清的恐懼擊中了,不自發出一聲尖。
薑倩目涼涼落在薑儷面上。
這麼一個卑微下賤靠著討好母親才安穩活到現在的人,居然敢對大?
“六妹怕我?”薑倩沉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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